宋度当即冷笑了一声,“如何是好时春他们不是都看到了吗,是我那个五皇弟捅的篓子,我好心提醒他,既然不领情,就自己承担吧。”
说完,宋度竟丢开宋究,独自离开了。
窦卜跟他走了两三步后,回头看了一眼。
宫人往来,纱幔也飞扬飘摆,露出的缝隙里,偶然能窥见太子殿下的脸。以及围在他身边,皆担心不已的那些人。
宋究冲进去的时候,御医暂时还没到,不过裴青跟时春见他过来,皆是第一时间将宋征玉护在了身后,看着他的目光也隐隐有所防范。
尤其是裴青,盯着宋究的眼神已经算得上是不善了。谁都知道太子殿下身子不好,对方刚才竟然还如此大吵大闹,也不知安得什么心。
宋究也知道他们心里所想,若是平日见到裴青敢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早就将其问罪了,可宋征玉还在不舒服,他怕把人又气到了,只得按下脾气。
到底心里还是不服,拧着眉讲了句“孤又不是有意的,你们至于如此防范”
“谁知道五皇子是不是有意的,如今御医还没有来,五皇子若是无事,还请先回去吧。”
裴青之前表现得一直都十分温顺,这会却像是满身都是刺,充满了锐利。就连跟他同气连枝的时春都多看了他一眼,倒是没看出来,是个忠心的。
担心再生出意外,时春四两拨千斤地替裴青将话稍微圆了圆。
不过他的中心思想细一分辨,跟裴青一样,都是让宋究先离开的。
身为太子殿下身边得用的宫人,时春更明白其余皇子对主子身份的觊觎,一个个恨不得主子早点出事才好。越是这种时候,时春就越警惕。
宋究眼看不但没有人相信自己,围在宋征玉身边的宫人对他还越来越防备,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
他又要开口,可看到宋征玉被自己吓着的那口气都还没喘匀,一副难受的模样,又只得置气般挥了挥袖子,大跨步离开了。
“你留在这里,等他没事了再回来禀告我。”临走之前,宋究把钮章留下了。
纵然没有了宋究,可对方的人在这里也十分碍眼,裴青急了连宋究都敢出言讽刺,何况是钮章。对方面皮薄,又觉得确实是五皇子那边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趁着御医来的时候,偷眼看了看太子殿下。
且喜宋征玉也只是一时没缓过气,御医说是他病兴发作在前,受惊在后,才会如此,等喝杯茶再将心情慢慢调理顺了,也就都好了。
宋征玉怕疼怕苦,瞧见御医带来的医药箱里装着副银针,还以为要扎自己,听到这里,他才悄悄松了手宋征玉不知什么时候牵住了裴青的手,松开时也没有发现,只有裴青深深看了对方一眼,隐下满目爱意和柔软。
等御医走后,裴青更是请求接下来几天让他贴身照顾宋征玉。
他由早前的事敏锐地察觉到了太子殿下的不喜欢,请求的时候就只说了句让他陪在身侧。宋征玉没什么精神,对他的话也就没太在意。
于是一连数日,裴青都随侍在太子殿下身边,阖宫看来,风头更胜往日的徐重。
徐重本就担心会被太子殿下忘却,听闻此消息,坐立难安,想要寻个办法再见太子殿下一面。
另一边,果然如宋度所料,宋征玉受到惊吓一事很快就传到了宋钧、苏惜仪的耳中,当晚两人就亲自过来看望了宋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