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动物命贵的偏激理论,而是这三年来天天和猫猫狗狗的接触,让索菲亚心里的那份柔软早就盖过了在搜一时曾经可以无视感性的冷然。
毕竟处理过的案件里,那些可怜死者和自己完全没关系。
作为陌生人,尽管接手案件时她嘴上会对被害人家属公式化地说着“节哀顺变”“您的心情我们很理解”之类的安抚,但现实就是绝对不可能真正共情那份悲伤。
要理智冷静地去处理案件,不能被感情左右判断。
这是搜一警察必须具备的素质之一。
对动物的柔情,远比那份陌生的安抚要真实得多。
再者,和动物的相处可比和某一些人来往省心得多,三年前从搜一离开的时候索菲亚就是这么想的。
“嘶好痛啊你掐痛我了”
女孩被索菲亚扣在手臂上骤然加重的力道拧得吃痛喊出了声,可她也只是自私地顾及着自身的感受,丝毫没有认识到干过的事是怎样的错误。
“嘶”
也许是加大的手劲让吃痛的反应盖过了刚才一直没停的叫喊的力气,又或许是她自己喊累了才停下来。
索菲亚在松开手之后,她倒是不再出声了。
车内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前一刻还能轻松对话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突然的缄默让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
松田阵平把车窗摇下后,对着外侧吐着烟雾。
索菲亚捏着松田阵平的手机,没有说话。
萩原研二同样一语不发地重踩下油门。
夜里的车道并不拥堵,不消多时便到达了米花交番所。
女孩名叫渡边玲玲,帝丹高中高三的学生。
被三人带进所里的时候,她依旧在说着要让她父亲请律师把所有人都告了之类的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以及虐待动物事件的严重性。
这类行政治安的事件居然是被搜查一课的刑警亲自送过来,多少都有点吓到当晚在交番所执勤的片警。
“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我叫松田。”松田阵平首先出示了自己的身份,伸手从西装外套的内衬袋里掏出证件的动作,带着几分随性的帅气。
“我是搜一的羽仁。”
警察手册这种重要的证件,即便已经离开搜查一课三年,索菲亚还是会带在身上。
她本来想说自己是普通米花市民不打算掏证件,但是渡边玲玲的这个事,她无视不了。
萩原研二听到索菲亚如此表明了身份之后微微惊愣了一下。
能让索菲亚反常地说自己是搜一的人,可想而知她平静的外表之下是有多大的怒意。
他从背后轻轻拍了一下索菲亚的后背,希望后者的情绪能够缓解一点。
这个动作做得很不经意,收回手后,他很快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姑且对所里的巡查表明一下自己不是闲人“我是机动队的,我叫萩原。”
辖区警署的年轻新人已经吓呆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警部,一个警部补,最次的那个巡查部长,也比当晚执勤的巡查警衔高。
尽管渡边玲玲被松田阵平给抓了现行且也有还没来得及洗干净的证据,但当事人毕竟还只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得先通知监护人过来。
所里的新人巡查没有这类事件的应对经验,再者面对来自警视厅的警部又很有心理压力。他只好请求着索菲亚几人暂时不要离开,至少等到女孩的监护人来到所里。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还有索菲亚三人夜里没有其他事,便同意多留一会等待,也不为难这位仿佛头上挂满了压力山大的黄豆汗珠的年轻巡查。
“羽仁警部,那个您先坐下我给您泡个茶”小巡查瑟瑟询问着,他很震惊于三人中索菲亚的警衔居然是最高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