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三川踏入阵中的第一时间,有所感应的越泽风就起身了。
氤氲之阵只是初级法阵,除了布阵之人外,阵中所有人都会被氤氲之雾所萦绕,不驱雾气就不能看到尺许之外——就算是越泽风,他所见也不过丈许而已。
这种情况下,武鸾只能紧紧跟在越泽风的身边。
眼见越泽风霍然起身,武鸾也赶紧跟着起身,贴在越泽风身边,她压低了声音:“越大哥,那人来了吗?”
“来了。”越泽风面上露出了笑意,“不出所料,他祭起了飞剑。”
“……那岂不是很厉害?”
“厉害,但很蠢。”越泽风站在原地,低声与武鸾解释道,“本来在这迷雾之中,我也不能断定他确切方位,但飞剑一起,却全然不同了——飞剑乃庚金利器,此阵为乙木精华,金克木,我只需知道何处乙木精华被削弱,那就能知道他在何方了。”
武鸾眨眨眼,似懂非懂。
“五行五灵本是修道之基。”说到这,越泽风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可惜总有人沉迷左道,忽略了这修道之基,可悲可叹!”
说着,越泽风终于闭了口,一只手牵住了武鸾,一只手拎起了大号棒槌,放轻了脚步之后,朝着燕三川的方向缓缓摸了过去。
等到和那股庚金之气相距十丈左右,越泽风终于停下了脚步。
前面正好是一棵树,越泽风就这么牵着武鸾,悄悄站在了树后。
“闭口不言。”在武鸾的耳边,越泽风用蚊子一样的小声叮嘱了一句,“呼吸尽量平静。”
听了越泽风的话,武鸾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尽可能放缓呼吸,另一只手死死地牵住了越泽风——她觉得自己心跳的有些快,扑通扑通的声音似乎有些大。
怎么办?
犹豫了片刻,在女孩家的害羞之下,武鸾终究没选择用越泽风牵着的那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对于武鸾的心思,越泽风自然是一无所知的,此时他只是站在树后,手中高高举着棒槌,静静地等待着燕三川靠近。
近了——更近了!
在燕三川靠近了自己身边三尺之地时,越泽风手中的大号棒槌狠狠地自上而下砸了下去。
头上传来中午破空之声,燕三川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直接御剑斜撩,自下而上格挡——等的就是你!
我这柄飞剑可不是寻常货色!
铛的一声,越泽风的棒槌应声而断,还没等燕三川心下稍定,越泽风手里的半截棒槌竟是去势不减,径直砸在了燕三川的头上!
谁说短棒就敲不得闷棍?
“砰——”
这一下,燕三川发髻被砸扁,头顶更是肉眼可见地瘪下去了一块,若不是他已经筑基,这一击下去,恐怕早就身死道消了!
就算已经筑基,这一棒子下去燕三川一条命也去了半条——越泽风虽然一棒子没能砸死他,但在头顶遭受这一记重击之后,燕三川还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高大的身躯噗通一声扑倒咋地,越泽风拉着武鸾上前,略微犹豫了片刻,终究没选择下了死手。
天机终究没有全乱,如果这时候越泽风直接打死燕三川,那所沾因果可相当不小……须知越泽风还未筑基,但燕三川早就是窥神之境,到时候去了仙门集市,越泽风无名指青了一截,恐怕会徒生变故。
思及此处,越泽风终究没有拿出那柄解腕尖刀——他俯下身了,剥了燕三川的玄色道袍,然后将他整个人都捆了起来,牢牢地绑在了树上。
随后,越泽风将那柄飞剑拾起,收回了剑匣之中,然后施施然将剑匣收到了自己的背篓里。
做完了这一切,时间已经来到了丑时。
越泽风收拾好了战利品,采了那株成熟的榭丝草,然后带着武鸾一起,离了这氤氲之阵,直接下了苍子峰。
至于燕三川么?
捆着他在树上饿几天吧——不伤人命、不毁道行,越泽风倒也沾不上多大因果。
等到天机紊乱、越泽风筑基之后如果还能相遇的话……燕三川有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