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连忙跟着解释,说“鸳鸯岂敢说老祖宗是下等人,这些轻薄的吃食,府里从来不吃的。”
施佳讨厌这些说辞,走了不一会闻到了豆花的香味,寻着味道在两家店铺的中间看到一个十分小的摊位,只有一张桌子。
卖豆花的是个年轻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穿得朴素却不掩姿色,脑海里立刻就蹦出“豆腐西施”四个字来,只是双眼显露出几分沧桑,也似西施般皱眉。
座上只坐了一个食客,路过的人偶尔投来视线,又摇摇头离开,旁边铺子的店家也是轻蔑相视。
再边上站了几名小厮看着,特意保持了距离不去打扰。
那女子强颜欢笑将豆花端到桌上,那客人双手去接,却是双手捧住那姑娘的手。
吓得她连忙收手,面上本就郁郁寡欢,此时更似要落泪,叫人更为怜惜。
那客人露出笑容,说“你这摆摊一个月才赚几钱,依从我做个外室多好,你孩儿可以到我家学堂去念书。”
嗯这声音有点耳熟
施佳大步走上去,弯腰看了看那客人。
“我靠怎么是你个老东西”施佳看清那人二话不说一脚踹翻,竟是贾赦这老不正经的。
在家里的时候觊觎鸳鸯,在外面还觊觎卖豆花的
旁边的小厮见了连忙过来将贾赦搀扶起来,一个个对老太太毕恭毕敬不敢多言。
“母亲”贾赦一下子没缓过来,四周看了看不能理解老太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恍惚才想起来她办的小观园就在隔了一条街的地方。
他与贾母的关系算不得太好,处处都被母亲嫌弃,可当儿子的还是在乎个孝字,表面功夫得做。
他立刻站好似恭敬,说“我不过出来吃碗豆花,母亲何故借题发挥呢”言语却颇为不满。
贾赦的视线又瞥到鸳鸯身上,心想老太太从不出门,只有家里下人才可能知道他这几天一直来骚扰卖豆花的,一定是鸳鸯这小蹄子,记恨在心故意告状给老太太。
想着,看向鸳鸯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狠意。
“你还想吃人家豆腐给老娘滚,你都够当人家爹了,迎春要是给人个三四十岁的人当外室,你怎么想”
“若是那样,是她自己没本事。”贾赦反驳。
显然是高估了这老登的品行,也对,也对,毕竟这败家玩意后来为了五千两就将迎春卖给了孙绍祖。
越想越气,施佳又是一脚将他踹翻,而后看向几名小厮,说“按住他手脚。”
小厮们不明缘故,可比起大老爷,终究还是老太太更权威,只能照做。
贾赦不明白老祖宗这是什么意思,因此暂时没有挣扎,只是僵着脖子说“老祖宗,这可是大街上,你要打要骂回府里头再说,这不是丢我一人的脸,是给整个贾家抹黑。”
“嚯哟,威胁我给家里抹黑”施佳嗤笑,走到卖豆花的女子面前问她借刀,女子战战兢兢将刀递来。
施佳一脚踩在贾赦肚子上,盯着中间说“待今天之后你看看,别人议论起今天,是不是只笑话你”
“母亲你要作甚”贾赦顿时老脸惨白,开始疯狂挣扎。
而一旁已经有人围观过来,不少人已经认出地上的正是荣国府的大老爷贾赦,而这老太太敢持刀对他,只能是荣国府的老太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