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出于无奈,没有人会愿意伤害到自己,但是这个法子是现在李信唯一可能能伤害到平南侯府的办法了。
平南侯府被天子训斥了一遍,并且派了内卫监的人保护自己,也就是说天子不想再看到平南侯府的人对自己下手,如果此时平南侯府顶着皇帝的训斥,顶着内卫监的保护,仍旧要对李信下手,那就是平南侯府不给皇帝面子。
李信的个人安危事小,皇帝的面子事大。
不管因为什么,在天子已经降口谕警告平南侯府,并且派了内卫监的人保护李信的情况下,平南侯府就应该老实一段时间,最起码不能在这个当口再对李信下手,否则就是抽皇帝的脸面!
李淳脸色微白,这个时候他也明白了李信的用意,这位平南侯府的小侯爷,对着两个人微微拱手:“两位是?”
这两个内卫监的武官,一个人去查看李信的伤势,另一个人对着李淳冷声道:“小侯爷,我等是皇城内卫,奉命保护这位李公子,小侯爷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伤人,我等虽然不敢对小侯爷不敬,但是必然会把情况如实禀告陛下!”
内卫监,是皇城的一个武力机构,由两个层级组成,一个层级内卫监的百多个太监,另外一个层级就是驻扎在皇城左近的两千内卫军,这内卫军与羽林卫一样,都是天子亲军,只不过相比于羽林卫来说,内卫要更亲近一些,宫中的巡逻防卫工作,都是由内卫军的人在做。
内卫监的人是宦官,而内卫军的人却不是。
这两个武官,就是出身内卫军,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天子亲军,只对皇帝一个人负责。
李淳的额头渗出汗水。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早知道这个乡巴佬身后还有内卫的人跟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他为难。
这位小侯爷苦笑一声,对着两个内卫拱手道:“二位,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在下并没有出手伤他……”
那个在地上帮着李信止血的武官,抬起头来看向李淳,冷笑不止:“小侯爷,你没有伤他,难道是他自己伤了自己不成?”
李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涩声道:“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是正是如此,这个少年人心思阴毒,为了栽赃在下,不惜自己对自己下手。”
说着,他从衣袖里取出两张大通钱庄的汇票,准备递给两个武官。
“二位大人,这件事在下的家将也可以作证,希望二位能在陛下面前,把实情说出来,不要冤枉了好人……”
这两个武官都是微微冷笑。
“小侯爷,你是不是平日里用这一套欺压平民,用的顺手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兄弟,是奉了圣旨保护这位李公子,现在李公子被你打成这个样子,我们兄弟回到宫里复旨的时候,都要因此背上罪过,小侯爷认为,我们把这一套说辞说给陛下听,陛下信是不信?”
李淳额头上冷汗更多。
他不明白,这个半个月前还像个乞儿的乡巴佬,怎么会在短短半个月之后,就攀上了天子的高枝,甚至还让天子派出了内卫,随身保护他!
事情麻烦了。
如果他不能摆平这件事,传到天子耳朵里,平南侯府或许不会立刻出事,但是多少都会让天子心生厌恶,如果平南侯府因此失了圣眷,那李淳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两个内卫武官作揖道:“两位也说了会被宫中责罚,这件事传到上面去,对谁也没有好处,李信虽然受了伤,但是怎么也不会伤到性命,咱们把这件事情瞒下来,等到他伤好了,就全当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