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低头道:“李信曾经跟儿臣说过他的一些故事,他都母亲未婚先孕生下了他,十几年来跟母子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过的苦不说,还要被乡里人辱骂,因此他多半……恨李家入骨,且不说李信有没有接触南蜀余孽,假若他真接触了,多半也是想从这些人身上,找到一些平南军的突破口……”
承德天子缓缓点头,认同了七皇子你话。
“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这位皇帝陛下,自己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抬头看向姬温,开口道:“李信现在到哪了?”
魏王殿下摇头道:“不太清楚,不过算一算行程,这会儿应该是在回京的路上了,快则三五天,慢的话十天半个月也该到京城了。”
“等他到京城,让他哪里也不要去,第一时间来见朕。”
魏王殿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儿臣遵命。”
父子两个人的这场对话,看起来稀松平常,但是每一句话出了些差错,就足够让李信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七皇子松口一句,李信可能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离开了皇宫之后,魏王殿下的背后已经全部汗湿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李信现在对于他太过重要,他是绝对不会在天子面前这么替李信说话的,甚至可能天子提到李信接触南疆的时候,七皇子就要着手与李信撇开关系了。
但是如今,祝融酒已经开始给魏王府带来巨大的收益,平定南疆的事情将来多半也要落在李信手里,李信几乎就是魏王府最大的助力,在这种情况下,魏王殿下才咬牙硬保了一波李信。
出了皇宫之后,他还是后怕不已。
刚才那种情况,只要承德天子稍微昏聩一点点,他这个勾结反贼的罪名就几乎不可能洗的脱,还好承德天子足够英明,能够分清楚是非。
这种把身家性命还有前程,寄托在别人一念之间的感觉,让姬温很不好受。
回到了魏王府之后,七皇子瘫坐在主位上,喝了好几杯茶之后,他才勉强定下心神,挥手招过来一个下人开口道:“你现在便出发,往北边去寻李信李校尉的队伍,然后回来告诉本王,他何时能够回到京城。”
这个下人躬身低头:“小人遵命。”
“记住要准确时间,本王必须清楚,他什么时候能回到京城。”
“是。”
这一天晚上,魏王殿下失眠了,承德天子的话像梦魇一样,让他有些患得患失,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一直到天光大亮,他都没有缓过来。
第二天上午,那个被他派出去的家臣,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跪在姬温面前,恭声道:“殿下,李校尉他们已经在二百里开外的地方,还有两三日便能到进城了。”
魏王殿下睁本来正在闭目养神,闻言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