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中不发就是不处理,装作没有看到,太子殿下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学乖了,知道暂时不能跟御史台硬来,准备暂时隐忍。
张渠颇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那就按殿下的意思办。”
这个时候,一旁的桓楚也把御史台的奏书看完了,这位桓相脾气就要暴躁的多了,他直接站了起来,看向太子殿下:“老臣请问殿下,这些奏书之中所言是否属实,如若不实,这些御史便是诽谤储君,臣请立刻拿他们进大理寺!”
桓楚这个人,是没有什么私心的。
他先前请求承德天子把另外三位皇子封藩,看起来像是东宫一党,但是现在就直接当面怼起了太子。
面对桓相的问题,太子殿下支支吾吾的说道:“孤……当时,年幼无知…”
这种东西没什么否认的余地,一查就可以查的出来,太子殿下索性就认了。
桓楚怒哼了一声,直接站了起来,负手离开东宫。
见他这样无礼,太子殿下心中也暗自恼恨,把这个老头记在了心里。
相对来说,张渠就要沉稳的多,他起身对着太子殿下拱了拱手:“殿下,这件事暂时留中不发,不过若这些奏书上所说之事都是真的,那么殿下应该立刻补救才是。”
太子殿下脸色有些发红,他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请张相指教。”
“该赔的赔,该安抚的安抚,尽量找到苦主,给他们补偿。”
张渠叹了口气:“殿下也知道那些御史别有用心,他们既然抓住了殿下的尾巴,上书只是他们的第一步,不太可能就此干休。”
太子殿下连连点头:“张相说的是,孤这就让人去……补偿他们。”
张渠站了起来,看向太子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低头道:“殿下,老臣也告辞了。”
太子有些心虚的起身还礼。
“张相慢走…”
张渠出了东宫之后,桓楚并未走远,张相加快了步伐,没多久就追上的桓楚,这位尚书左仆射拉着桓楚的衣袖,苦笑道:“桓翁这么暴躁的性子,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桓楚停下脚步,对着长乐宫方向拱了拱手,面色肃然:“无它,因有一圣君耳。”
张渠闻言,缓缓叹了口气:“陛下自然是圣明的,但是现在也有些…不听劝了,不瞒桓相,老夫私下里不止一次请求陛下易储,陛下都不曾答应。”
两位宰相并肩在皇城里走动,张相神色有些忧虑:“如今这位太子殿下,充其量不过是中人之姿,这也罢了,偏偏还品行不佳,陛下辛苦二十年打理的江山,可能便会在他手里开始败落。”
桓温闷哼一声:“张相你且看着,御史台的那些人虽然不知道是受了哪位皇子指使,但是他们绝不会就此停手,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太子能不能坐稳东宫,还是未知之数!”
两位宰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快意。
“让他们闹去,与我等何干?”
他们两个都多少有些不喜太子,因此选择袖手旁观。
如桓相所言,事情很快就闹大了,
就在当天夜里,永乐坊的大街上,被贴满了大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