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门轮值,是每天日落时分开始换防,也就是说,钟声响起的时候,永安门的轮值官兵,已经是羽林卫的人了。
确切的说,是沐英带人在轮值永安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这天晚上,没有月亮,天色黑的有些离谱,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凄冷的寒风吹拂在京城各地,仿佛是在述说哀伤。
整个京城家家户户都开始悬挂白幡。
李信等人在魏王府里,默默的数着时辰。
到了酉时的时候,他转身看向侯敬德,声音凝重:“羽林卫都进永乐坊了么?”
从今天早上开始,羽林卫就开始便衣进入永乐坊,不过因为需要遴选,三千多个羽林卫只来了两千个出头,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亲信,不会出什么问题。
大个子侯敬德目光炽热,低声道:“都已经来了,随时可以动手。”
李信转身看向叶璘。
叶璘压着嗓子,低声道:“我家部曲,都在国公府的后院里待命,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动手。”
李信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里间,捧出一道杏黄色的卷轴,交在侯敬德手里。
“侯大哥,进了皇宫外城,便手捧这道卷轴,就说羽林卫奉了天子诏令防卫长乐宫,阻挡者斩,但有拦路者直接动手杀人,或许可以吓住一些人。”
这道看似很像圣旨的卷轴,是李信与魏王花了大价钱伪造的,除了没有天子印玺之外,看起来与真的一模一样,足以以假乱真,到时候可以骗倒一部分人。
侯敬德点了点头,把圣旨收进了袖子里。
李信向前走了两步,对着侯敬德和叶璘拱了拱手:“二位记住了,宫里但有火光,立刻就开始动手。”
叶璘皱了皱眉头。
“你要去哪里?”
李信低头笑了笑:“今天天气这么冷,我去给内卫的兄弟送些酒去暖暖身子,等到了戌时,我在永安门门口与你们汇合。”
叶璘摇头感慨道:“你准备的还真是充分。”
李信眯了眯眼睛,微笑道:“可惜未到年节,不然这次宫变,我可以十拿九稳,如今事出仓促,就多出了许多风险。”
说着,李信换上了一身素白的孝服,带了几个羽林卫的羽林军,赶着一辆马车,从永安门进了皇城内城。
内卫大营就在皇城外城的东北侧。
过永安门的时候,沐英假模假样的检查了一番,然后很痛苦的放李信的马车进去了。
李信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内卫大营门口。
然后就被红衣服的内卫无情的拦了下来。
“干什么来的?”
李信面无表情的跳下马车,一脸不情愿。
“本将羽林卫右郎将李信,奉中郎将叶璘之命,来给阉……给内卫的兄弟们送酒。”
两卫素来不和,这个时候李信不能表现出太过亲热,所以他适当的“口误”了一下。
羽林卫内部,都是管内卫叫做红衣阉狗的。
几个守门的内卫勃然大怒,但是又有些惧怕李信的官职,当即强忍怒气。
“军中不得饮酒,李郎将请回罢!”
李信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不是奉了大公公之命,谁会给你们这些红衣……送酒,大冷的天,冻死你们最好。”
说着,李信重新跳上马车,淡然道:“走罢,是他们不要,不是我们没来。”
这两个红衣服的内卫对视了一眼,开口道:“李郎将稍等,我等去请示一下都尉。”
李信面带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