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李信身后。
这位靖安侯府的军师,手里也拿着一个千里镜,在看了平南军先头军队之后,赵嘉不无忧虑的皱了皱眉头。
“侯爷,他们可不像是来做戏的。”
“那就让他们啃一啃绵竹城。”
李信脸色沉了下来,冷笑道:“不死上很多人,这出戏也就不真切。”
“不死上很多人,那位柱国大将军也就未必肯真正死心。”
赵嘉站在李信身后,微微叹了口气。
“侯爷,这里微笑,您要不要去城里避一避?”
李信果断摇头,阴沉着脸说道:“我就在这里,看这些平南军愿意死多少人!”
……
平南军缓缓推进。
终于,他们来到了绵竹城下。
柱国大将军李慎,亲自覆甲,走在最前面,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绵竹,目光复杂。
然后他振臂一呼。
“兄弟们,剑阁告急,剑阁一旦告破,则我西南门户尽开,锦城也就破城不远,眼下我们别无他法,只能强攻下绵竹城!”
“攻下绵竹城,则我西南还是铁板一块!”
“攻下绵竹城,便可以夺回大殿下,大业有望!”
“攻下绵竹城,剑阁仍然固若金汤!”
“西南成败,在此一举了!”
“传我将令,从绵竹西南两面攻城,从现在开始,没有本将的将令,任何人后退一步者,立斩不赦!”
李慎低吼出声。
他的声音,很快被传令兵传到了整个军中,这支三四万人的平南军,以决绝的姿态,涌向了绵竹。
冷兵器时代最为残酷的攻城战开始了。
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就是单纯的用人命去填,用人命去耗守城方的物资,用人命去硬生生磨下敌方的城池。
这些平南军将士,一个个悍不畏死,为了平南军最后的机会,朝着绵竹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城楼上露出了小公爷叶茂,因为兴奋而略显狰狞的面孔。
“传令,敌进入一箭之地,开始抛射。”
“五十步开始平射。”
“现在开始烧油,有人到绵竹城下,便用石块,滚油,金汁往下砸!”
“城墙上的将士,半个时辰一轮换,有怯战畏死之人,督战官就地刀斩,毋须留守。”
这位小公爷放声长笑。
“这个世上,除了我祖父之外,从没有第二个人人同等兵力攻城。”
“如今这第二个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