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一句话没有说完,一旁的赵嘉已经脸色骤变。
“除非陛下……”
他只说了四个字,便没有再说下去。
“不可能,陛下他今年才三十余岁,怎么可能就突然……”
李信吐出一口气。
“我也觉得不可能,因此我一直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信看向赵嘉,缓缓开口:“但是只有这么一个解释最为合理,陛下他……年命不永,因此不得不动手为储君铺路,他对西南动手,是想拔掉我在地方上的势力……”
“我在朝中无有派系,一旦没了地方上的势力,将来就只能是一个孤臣。”
说到这里,李信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甚至,如果想法阴暗一些,陛下他对西南动手的原因,是因为他要剪除我的羽翼,然后对我靖安侯府下手……”
赵嘉脸色有些发白。
“焉能……凭空臆测尊者……”
“非是臆测。”
李信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在京城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天子的身子出了问题,但是多少可以佐证。”
“不过幼安兄也说了,天子毕竟才三十多岁。”
李信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如果他真的是要对我下手,不是身子出了问题,那么以后我就只能待在西南,要是陛下他真的……”
说到这里,李信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要是他真的命不久矣,咱们就都可以回京城去,到时候西南就可以成为咱们在朝堂上的资本,也是我说话的底气。”
赵嘉一时半会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消息,他坐在椅子上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侯爷……这件事你有几成把握?”
“一成也没有。”
李信叹了口气:“毕竟到现在,我手里一点正经的证据都没有,陛下的身子到底怎么样,恐怕除了宫里的那位箫太监之外,没有人清楚。”
“无论如何,先观望京城一段时间就是了。”
这几个月来,赵嘉处理西南事务,无论如何繁琐或者是如何复杂,他都能面不改色的轻松完成,但是此时,这位锦城府的知府大人,脸色有些发白,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陛下他才三十多岁……”
“是啊,他才三十多岁。”
靖安侯爷跟着重复了一句,转头看向京城方向。
相隔数千里,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毕竟有十年交情在,如果他能活,我还是希望他好好活着的。”
李信微微叹了口气。
“哪怕我要一辈子待在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