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短短的几句话,奋斗了半辈子的钱笙,前途基本上就已经全完了。
不仅如此,私印勘核印还是重罪,再加上他这些年没有少从兵部里贪钱,只要三法司查出来,他多半是逃不过那一刀的。
钱笙贪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然他也不会长的这么肥硕,不过这些年李信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这件事。
但是现在,他与钱笙决裂,这些旧事都可以翻出来清算。
李信走出兵部尚书班房的时候,正巧叶璘已经查出了私动勘核印的两个主事,把他们绑了送到了班房门口,见李信又出来,他拱手道:“李尚书,就是这两个人私动了勘核印,不过背后应该有人指使,具体还要慢慢审核。”
李信本来心情有些不好,见到叶璘之后还是开口笑了笑。
“师兄不用麻烦,这两人的背后主使我已经问出来了,这两个人直接扭送三法司就好,兵部的同僚们也可以回家了。”
叶璘诧异的看了李信一眼,然后把这两个主事交给了手下人,自己走到李信身边。
“是钱侍郎?”
靖安侯爷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道:“我这会儿要回家去了,师兄赏脸的话。不如一起,去我家里喝一杯水酒?”
叶璘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叨扰李尚书了。”
师兄弟两个人,结伴走出兵部衙门,刚刚走出兵部大门,叶璘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长安,到底出什么事了?”
靖安侯爷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就是先帝走了之后,那些大头书生看我不太顺眼,想要拿掉我手中的禁军兵权。”
“哪些?”
叶璘心中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李信眯了眯眼睛。
“朝堂里能对禁军官职做文章的大头书生,似乎不多。”
叶侍郎倒吸了一口凉气。
“该不会是……那几个辅臣罢?”
靖安侯爷回头看着叶璘,笑着说道:“师兄不用这么吃惊,相比较来说,这些人比起先帝要弱很多,先帝都拿我没有什么办法,这些大头书生就更不行了。”
从理论上来说,四位辅臣意见一致,就可以行使君权,但是人心隔肚皮,四个人毕竟不是一个人,而且他们也没法像先帝一样,随意调动朝堂里所有的力量,因此李信并不怎么害怕他们。
叶璘一脸忧虑的跟着李信走进了靖安侯府。
师兄弟两个人,在侯府的后院里,摆了一个小桌子,隔桌对坐,李信敬了一杯愁容满面的叶四少,淡然道:“这一次,是尚书台的两个辅臣,串通大都督府,然后勾结了钱笙,盖了兵部的勘核印,做成的这份文书。”
说到这里,靖安侯爷语气不善了。
“他们以为,我会被蒙在鼓里,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因为一个折冲都尉的位置,跟他们翻脸。”
“他们以为我会忍气吞声,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说到这里,李信微微冷笑。
“两天之后的大朝会,我会给这些人好看!”
叶璘陪着李信喝了一杯,然后微微苦笑道:“本以为长安你做了十年官,如今更是官居一品,脾气就会收敛一些,没想到还是这样暴躁。”
“不暴躁不行。”
李信伸手给叶璘倒了杯酒,缓缓说道:“到了这个程度,你退一步,他们就能把你吃的尸骨无存。”
说完这句话,李信淡然一笑:“不说这些了,叶茂在北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