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这里干嘛”五条悟笑嘻嘻的,“在学鲸鱼睁着眼睛睡觉吗”
“我没睡。而且鲸鱼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吗”
“好像是这样哦。”
就算说着这话的五条悟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纯良模样,五条怜还是不太能够相信他的这番说法。
不过,既然他在这里的话
“五条悟,请你诚实地告诉我。”她甚至喊了全名,“我现在臭吗”
任何时刻都担心是否会在他人面前丢脸,但在五条悟的面前,她不必担心这种事。
再怎么狼狈的模样,他全都看过。今天的自己不算什么。
“诶好吧,让我闻闻就知道了。”
五条悟轻轻攥住她的手腕,靠近脸旁,嗅着她的气味。呼吸落在掌心与指尖,比温热的肌肤还要更加滚烫。她僵硬地顿在原地,窗外的潮汐似乎也是在这一刻才停滞的。
无法后退,也不敢颤抖。
哪怕是再微弱的战栗,也足以让她触碰到五条悟的鼻尖。
“你身上就是肥皂的味道哦,蛮好闻的。”
他垂下的手落在她的掌心里,笑着微微眯起了眼眸。
“啊,对了,还有我家衣柜的香味”
终于能够听到潮水的声响了。
“原来是你的衣服吗”五条怜顺势抽回了手,嫌弃地扯着宽大的上衣领口,“难怪这么大”
此刻她才有多余的心思去留意自己的这身衣服,心想难怪衣袖居然能够盖住她的手肘。被卷起了三圈的裤脚还是松垮垮地拖在地上,过长的上衣让她看起来像是个五五分的小矮子,实在难看。
“所以,你来这里之前带上了备用衣物,却没有告诉我要收拾行李吗这是不是有点太不道德了”
她皱起脸,这下看起来更像是个矮矮的小老太婆了。
对于这两个回答,五条悟一个也没有回应,只没良心地咧着嘴,估计是打算蒙混过关,实在讨厌。
浮于肌肤表层的阴冷感,到了此刻才渗入深处。五条怜猛打了个颤,下意识地左右望了望,想穿上自己的外套。
不对,她那些臭烘烘的衣服都已经丢掉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外套能穿。
“诶,五条悟。”五条怜踢着他的脚尖,又叫他的全名了,“把你的衣服给我穿。”
“什么嘛,才不要咧”
五条悟紧紧拢住衣领,缩成小小的一团,委屈得像是个惨遭剥削的可怜人,但她才不会被他的外表所蛊惑。
分外坚定的,五条怜坚持要求他把衣服给她。
“只穿一件短袖,我会感冒的。”她摊开手掌,在五条悟面前晃了晃,“而你,我的朋友,你的身体一向很好,从来不会感冒不是吗”
“啊嚏呜呜呜阿怜,我感冒了。”
“你觉得自己能得奥斯卡是吗”
“好嘛。既然你觉得冷的话,扑进哥哥的怀抱里也没关系哦。”
一直可怜兮兮地缩起身的他,这时候倒是乐意敞开胸怀了。
“哥哥的怀抱可是一直很温暖的哟”
“你还是帮我买件新外套吧。呶,给你钱。”
她从五条悟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五条悟的钱包,并且从五条悟的钱包中抽出了三张纸币交给了五条悟。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确实是给了他钱就是好像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阖起钱包时,隐约瞥见到了放在夹层里的相片,印着粉色滤镜笼罩的人像。她不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