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纯粹的混乱。
山姥切长义瞳孔微震,映出室内闪烁的灯光和游走期间的熟悉而陌生的人影。
这振稽查队战备刀剑已经开始发愣了。
“哦呀长义殿”天下最美之刃摇晃酒杯,玻璃杯里酒红的液体荡漾,身上衬衫随着动作带起顺畅线条,三日月笑得淡定,“方便过来一下吗”
山姥切长义回神,下意识调整状态开始融入环境,打刀抬手拉松自己的领带让开举着托盘跑过去的鹤丸国永,一矮身从空隙里钻了过去坐到三日月旁边,“三日月殿”
三日月宗近随手把杯子递给他,若有所指,“我没动过哦。”
山姥切长义表情不变,顺势把杯子接过来放到面前的玻璃长案上,“难得看见三日月殿打扮得这么帅气啊。”
一边尝试套话,打刀一边不动声色把本体刀在昏暗的灯光中塞到沙发垫缝隙里这种明显是宴会场合里带着本体刀,目标太过明显了。
三日月笑意盈盈,“因为鹤丸殿说平日的衣服不适合参加宴会,所以我们去长船派借了几件应急。”
太刀意有所指,“长义殿还穿着披风么不会太热”
“是有一点,“山姥切长义心中一凛,又很快镇定下来随手解开系带把披风往沙发背上一放非常顺手,“刚刚在外面走了一圈散心,晚间风凉罢了。”
三日月收回目光,懒洋洋举起手,又有一只玻璃杯递到他手里。
山姥切长义才发现有好几刃穿着衬衫西裤小马甲举着托盘游走在室内刃群间,三日月宗近刚刚提及的鹤丸国永正在其中。
事出必有蹊跷。打刀把刚刚放下的酒杯端了起来对着三日月举杯示意,然后慢吞吞啜饮里面的葡萄汁
山姥切长义准备借酒靠在沙发上装醉的战略一下被打断了,握着玻璃杯的手指微僵。
“哦呀”三日月宗近坐起身,侧头看着他,蓝紫色的昏暗灯光也无法隐蔽太刀青年眼底新月光辉,像个妖精,“长义殿想喝的不是果汁吗”
打刀皱眉,演技无缝切换,“只是没想到那么浓郁的酒气,居然是果汁。”
三日月宗近看着他勾起嘴角,慢悠悠笑了起来,把手里的杯子递到山姥切长义面前,“长义殿不是不喜饮酒吗还早早离席了老爷爷还以为是睡不着又回来坐一会儿呢。”
太刀端着的玻璃杯悬停在他面前不动,显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山姥切长义心里思考,面上对着三日月宗近点了点头再次接过杯子,“多谢三日月殿。”
抽空往杯里看了一眼,是纯澈的透明液体,山姥切长义不动声色嗅嗅,又顿了一下。
空气中全是酒味和甜果子的气息他无法判断杯里的液体是什么内容。
山姥切长义垂眸,他能感觉到对面的刃在打量自己的表情,于是再无犹豫,抬手一饮而尽。
袖口的纽扣闪着和灯光同色的反光。
“噗”山姥切长义脸色一变,把嘴里的液体喷出,快速捂住嘴算保住了最后的礼节,“咳咳咳咳咳咳这这是什么”
打刀感觉口鼻间都是火辣的热意,比空气中更浓烈的酒气侵吞肺腑间的空余,如同潮水一般的醉意开始侵袭神经。
山姥切长义目光不由自主地开始涣散开,晃了晃脑袋试图回神,一转头发现三日月宗近变成了两个。
“三、三日月殿”
鹤丸国永举起托盘挡在自己面前,假装没看见三日月的瞪视,还左右扭动了一下。
讨厌,人家只是一个可怜的酒水侍应生罢了,再看下去鹤就要害羞了。
二锅头什么的鹤不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