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生活不过持续了半个月,你就已经住不下去了,在主治医生说可以出院的时候当机立断地收拾东西回了家。
倒不是说对医院有什么抵触,而是你逐渐意识到,再被这三个男人二十四小时陪护的话,你出院之后很有可能直接变成一个废人。
十几年来的独立自强,差点要被十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活腐蚀,人性中的懒惰真是太恐怖了。
在家修养的生活比起医院平淡了不少,但某三位还是隔三差五登门打卡,频率高到你已经给他们人手配了把钥匙,有时候早上走出卧室就能看到有人在客厅沙发上睡觉。
等你拆掉石膏彻底痊愈,已经是下一年四月份的事情了。
康复第一天你就去琴酒那边复工,这是逃不过的打工人命运。不过在你养伤的时候,原本的工作已经有了新的人接手,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合适你做的。
你成了组织里的大闲人。
只是还没等你乐到,听说了这件事的安室透一句话就把你调走了。哇哦,看样子波本大人在组织里的位置已经爬到你头上了呢。
这证明他有在好好做卧底的工作,组织距离破灭也不远了,想想真是让人愉快,所以见面的时候你没忍住给他胸口来了一拳。
不需要操心其他工作的你全身心投入了威士忌组的辅助当中,一段时间下来,你已经到了能毫无芥蒂地和三个大男人睡一块榻榻米的地步。
哈哈睡两个小时就要继续去盯梢,什么男人,都让开,睡觉天下第一。
虽说身为女性,多少有被特殊照顾一点,但他们还是很信赖你的能力的,交给你的工作从不敷衍,这让你有种被承认的感觉,尽管很辛苦,还是坚持了下来。
时间就在这样忙碌的打工中流逝。
“醒醒,米花中央医院到了。”
有人推着你的肩膀把你从睡梦中唤醒,你意识回笼的下一秒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结果手啪一下打在车顶,痛得你直吸冷气。
驾驶座上的安室透没忍住笑出了声音,你睁着有点泪朦朦的眼睛瞪他。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四十分,我的车会在零点准时开走,你想浪费时间的话我没意见哦。”
被掐住命脉的你无话反驳了,气鼓鼓地下车后去后备箱拿慰问礼品,然后冲进了住院部。
昨天,水无怜奈在一次出外景的时候,不小心被高空落下的东西砸伤了,现在正在这家医院住院。这个消息你是在家电卖场的电视上看到的,当时身边是一起出外勤的安室透。
接下来的半天,你因为担心水无怜奈的状况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被安室透看出来之后,他便说可以挤出时间送你过来。
那一刻的他真是光芒万丈,你满心欢喜地绕着他转了很久。
来的路上你还问过安室透要不要一起上去,可惜他直接拒绝了。唉,这些红方究竟怎么回事啊,经常搞内斗也就算了,还一点伙伴爱都不讲。
因为已经过了正常探视病人的时间,你只能走特殊通道非法入侵咳、潜入住院部。手上拎着的是群马县名物蒟蒻,好吃还低卡路里,送给电视台女主持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安室透是带着你从群马飙车回东京的,明明还在任务期间,真是麻烦他了。
水无怜奈的病房是在六楼,你发挥了情报人员的被动技能,避开了楼道里所有的摄像头,全程一点脚步声都无。
就在你快要打开六楼的安全通道大门时,你敏锐地听到有脚步声出现在楼上,并且听声音似乎有人正在下楼。
真是不走运。
你的视线飞快地扫过楼道内各处地点,空旷的这里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你只好咬着牙翻出窗外,两只手抓着窗沿吊在外面。
“啪嗒。啪嗒。”
听声分辨出来人已经走过了这个窗户,你手臂一使劲支愣起来,隔着玻璃看到了一个男人下楼的背影,他挎着一个很大的方形包,大晚上的头上还戴着帽子,这么可疑的扮相,让你一时间以为自己撞上了同行。
在那个男人走到下一层拐弯处的时候,你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他的侧脸。
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你才又翻进了楼道,捏着肌肉发酸的手臂,抬头望了一下。
可别真是同行啊,以防万一还是去看看这么想着,你往楼上走去。
哦豁,看看你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