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坐在地上”研磨把水递给纯子,想要拉她起来。
纯子接过水放在身边,靠着床沿,抱好自己的熊猫小包,这个喜欢抱着什么东西的癖好真的很难改,而研磨房间并没有玩偶抱枕一类的东西“未经允许坐在主人家的床上不太好吧而且这样也挺不错的,正对着屏幕呢,不是要打游戏吗”
研磨把游戏手柄递过去,在纯子身边坐下“我不介意的,你这样坐在地上会太凉吗拿毯子垫一下”
纯子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快开始吧,我不怎么玩游戏,可能会拖后腿。”
并不是谦虚,纯子打游戏真的很不在行。明明看别人很轻易就可以把怪物打倒,到她就是被怪物打的抱头鼠窜。但下一次时,又会暗暗期待自己比上一回强,笑死根本不可能。
作为一个需要不断得到正向反馈,才有动力继续下去的人,在看着屏幕里一次又一次出现的ga,彻底失去了表情。
“对不起,我不该拉你玩你不擅长的东西。”
“你也太厉害了吧”
“诶”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愣住了。
纯子疑惑地看向研磨“为什么要道歉”
研磨知道纯子不喜欢没有回报的事,本以为今天的安排大失败,但好像并没有“你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还好而且是我先同意的不是吗”纯子只是有点郁闷,自己这拉胯的游戏技术多年下来毫无长进,“为什么你这么厉害,chuashua地一下,就把boss解决了。”
研磨凑过去,耐心且详细地教纯子在什么时候应该按什么键,该如何走位,什么地方能打出暴击。
好近
尽管之前还抱过研磨,但这是不一样的。少年的手撑在地上,手臂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淡青色的血管微微隆起,比起一般男性硬朗的轮廓,研磨的面部线条更加秀气柔和,眼尾略微上挑,本该显得多情,却因为冷淡的眉宇和浅色的竖瞳,让人心头一凛。
曾经读到纳西索斯的故事时,纯子就很好奇,传闻中的美少年,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就算身边围绕着及川这样的池面,纯子也从来没有把这个概念往他身上套过。
直到今天,某种玄之又玄的微妙时刻,像古希腊的风吹开了眼前的迷雾。
原来是研磨这样啊
纤细、美丽、沉静,疏离。
他们挨的这样近,耳边的游戏音效、怀中的熊猫小包、手中的游戏手柄,现代设施的一切都变得如此遥远。
纯子坠入了年幼时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高天原不染尘埃的神明,奥林匹斯山的血色黄昏,新约里吹响的末日号角,百鬼夜行里风姿卓然的大阴阳师,神圣教堂中肃穆礼拜的神父,神秘的巫女在夜晚微笑,漂泊的吟游诗人拨弄竖琴
纯子抓住研磨,就像抓住了随着年纪增长被她抛在脑后的五彩斑斓、不切实际的世界碎片。
“我的幻想乡。”纯子不自觉呢喃低语。
“什么”研磨没有听清。
啪,门被推开,黑尾铁朗单手抱着排球,还没看清就冲屋内扬声“研磨,走,打排球去。”
纯子回过神,看向突然闯入的人,刚刚那种充盈又满涨的感觉消退了,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
怎么又是你
你和研磨是什么嵌套卡牌组合吗一个出现,另一个也必然出现。
研磨突然觉得有一个能随意出入自己家的幼驯染也不全都是好事。
黑尾铁朗的视线扫过靠在一起的少男少女,落到瓶中的红蔷薇上,眉峰微动“哇喔,你们这是在约会”
“方便加我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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