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没了好脾性,直截了当到“林族长不必再费唇舌,父亲的遗愿我都知晓,而且是亲耳听说的,我自然是听我父亲的话。至于苏州同宗与我们家这一支,早就出了五服,可以算做朋友,却不能当作亲戚,所以我们家的事情也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侄女年幼,不知后路艰难。”眼看着黛玉不上当,林想还是想做点无谓的挣扎。“楚越这家伙狼子野心,日后还不知会怎样待你,此时我们不替你出头,要回些东西,往后几十年你就等着哭吧。”
他来来回回就这几句话,黛玉已经有些不耐,直接喝道“林管家,拿父亲的名帖去请知府过来,虽说父亲已经亡故,可还未过头七,想必还是有些面子的。咱们就请知府过来查验父亲留下的信件公证,看看到底有没有林族长他们想要的东西”
林管家立即大声答道“是”然后作势就要叫人。
自古民不与官斗,苏州宗族已经太久没有正经入朝为官的人,因此对朝廷官员有着天然的恐惧。况且不比楚越身份尴尬,黛玉可是林如海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在官员面前,她的话可比旁人有用的多。
看到林管家的动作,一行人都慌了起来,林想脸上的颜色更是变了又变,最后只得甩了甩袖子,愤然道“侄女如此不知好歹,他日受到小人迫害,可别求到宗家门口”
说完不等楚越和黛玉反应,直接一溜烟走了。
围观群众早在精彩表演没有继续的时候,就走了一大半。这会事情的始作俑者逃离,主人公出来澄清,楚越恶名清除,他们也就稀稀拉拉继续过路。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楚越想变强的执念越发迫切,他转过身低头行礼。
“多谢姑娘维护之意,楚某”
不料话才说到一半,面前的身子就陡然倒了过来。楚越吓了一跳,慌忙抬手扶住,另只手伸过去一探,才发现她额头烫的厉害,不由大惊,赶忙喊人去请大夫。
黛玉原本就一直病着,又因出殡丧礼不让女子参加,今日索性就躺在床上休息。可听说林家宗族又过来捣乱,她深知以楚越的身份必然弹压不下,便撑着病体赶过来。一时间伤心郁闷,加上怒气攻心,病情来的越发凶猛。
可林如海出殡礼走了半截,又不能放下不管,楚越只得带着大家坚持走完全程,等到所有的仪式结束后,天色已经擦黑,他才有空找来看诊的大夫询问。
得知大夫开了些退烧药,写了几个食补的方子,又叮嘱人要多加休息,必能养好后,这才放下心来。
亲自送大夫离去后,他捶了捶酸疼的脖子,准备先回房休息一会,剩下的事等明天再说。
如今的林府,到处都挂着白幡与素色灯笼,夜里行走时不免有孤冷之感。楚越带着松子埋头赶路,走着走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前方就是藏珠阁的飞檐翘角,此时那边已有昏黄的灯光闪耀。楚越怔了一瞬,下意识停下脚步,跟在后头的松子不明就里,差点一头撞上他的肩背。
“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还没处理好”
回应他的,是楚越急匆匆原路返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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