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听着,等视觉和听觉积攒到极限,等脑海中的理智告罄,她忍耐着恐惧,刚想为这个卧底做些什么,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哪怕是和他一起去死,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老人的哭声。
一对老年夫妇被拖了进来。
“还认识吧你可怜的父母亲。”
他们是昏迷的状态,看起来身上没有受任何伤,看不见儿子此时此刻的惨状,对他们来说是唯一一件值得安慰的事了。
绘梨愣住,忽然想起妈妈说,她说有个留着长长银发的帅哥,总是来光顾她家的餐厅。
所有的愤怒和冲动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极度的恐惧,她安静下来,一动也不敢动,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的猫。
“如果你愿意敞开心扉,他们不仅可以全身而退,还能收到一大笔抚恤金,那可以给你的妹妹购买一间足够宽敞的房屋,让他们安享晚年。”
“但如果你执意要表演这出为了大义舍弃家人的戏码。”
明亮的灯光下,银发男人将手掌缓慢搭上老爷爷的头颅,姿态优雅,语调缓慢,像是掌管着地狱的恶魔。
“我由衷地祝愿他的头骨和你同样坚硬。”
“不不”犯人声嘶力竭地嘶吼着“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您了求您了,看在您也曾经有过家人的份上”
这句话像是踩中了琴酒的死穴。
空气凝结了几秒,琴酒轻轻“哈”了一声,抬眸看向他“是的,我曾经有过家人,因此,我知道没什么比团圆更重要的事情。”
“你大可以继续坚持。”
他冷笑一声“我会将你的所有家人,都送到地底与你相聚。”
“我说我说求您了我什么都说”
犯人跪在地上开始交代情报,绘梨愣愣地看
着这一切,
dquoheihei,
警视厅和公安部各派一个,但我真的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两个新人”
琴酒看向她,露出有点玩味的笑容“过来。”
绘梨急促地呼吸着,扶着墙,慢吞吞挪到了他的身边。
他在怀疑自己吗他想做什么他是不是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如果自己身份暴露的话,爸爸妈妈会不会也被这样捉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交不出任何有效的情报,爸爸妈妈是不是会和自己一起死
嘈杂的念头让她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办法进行思考。
“你很害怕”
冰凉的手搭在脸颊上,绘梨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摘掉了手套。
“是、是的,我很害怕。”她为自己的表现找着蹩脚的借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血,对不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