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知道了。”谷槐拿出了很多药草,“这些是我给您准备的,说到做到,我欠您一滴血,会百倍千倍补回来,日后您身体有什么不适也可尽管告诉我,不管我在哪里,都会来将您医治好。”
连久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一滴血的事情引出这么多事来。
那司阑那么生气是因为知道谷槐和神农的事,也是担心自己以后跟神农一样,以血养人了。
连久将那些药草收下,道“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什么”
“这次我愿意用一滴血,那是因为对我来说这滴血不重要。”连久看着她的眼睛,“若是需要用五碗十碗却是不行的,我没那么无私,也只是个凡人,贪生怕死。”
谷槐被她茶色的瞳孔看着,后脊梁骨一点点的颤栗起来。
这是连久给自己的惩罚,像是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清晰又疼痛,断了自己所有的念想。
许久之后,她笑起来,眼睛有些发红“我知道了。”
“我该走了。”谷槐转身,“一会儿赶不上飞机,再见园长,谢谢。”
连久知道她以后会给白罴夫妇说这件事,但夫妻两是否要原谅也不归自己管,便没再提。
见谷槐走出校门,连久问“你还会梦见他吗”
谷槐脚步停下,随后用障眼法再次变出了那顶草帽,抬手戴上,头也不回道“哪能那么容易忘记,他是我这漫长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梦就梦到吧,我该得的。”
谷槐走了。
连久转身时见元青江白他们挤在自己的宿舍窗帘后面偷看。
她走过去,掀开窗帘,见这几个妖神慌慌张张找地方躲,失笑“不去送送”
“不去。”元青梗着脖子,“她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江白也点头,立场坚定“对,她伤害久久,我三个月之内是不会跟她说话的”
连久看着他们,笑意微收“你们会将我也看做圣人吗”
两只妖神愣了一下,然后齐刷刷摇头。
这要是点了头不得被司阑暗杀死啊。
经过这么一遭,虽不知前尘具体旧事,但大家也知道,不能让连久园长再有那样的结局。
什么割肉剔骨的,当什么圣人,多累啊,现在就挺好的
一定要守口如瓶
连久放下心来“休息吧,一会儿出来吃饭。”
她放下窗帘,想了想又走到司阑的窗前,轻轻敲了敲,果不其然,没一秒,窗帘就被拉开了。
连久一眼就看到窗边亮起的小夜灯“白天点灯做什么”
司阑理直气壮“好看。”
这奇奇怪怪的癖好,连久也随他去了,问“都听到了”
顿了顿,司阑点头“嗯。”
连久问“有什么问题吗”
明白她是在说之前自己嘱咐的事,司阑笑了下“没问题。”
连久顿了顿,想起司阑之前说的那个人,他的前尘里也有一个记忆很深刻的人,既然是人,那这么多年过去也已经不在了。
连久问“司阑,你会梦到那个人吗那个人呢”
司阑指尖动了动“以前会。”
“现在不会”
“嗯。”司阑说,“我比谷槐幸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