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发现了猫隐约被孤立后,祝延告诉她他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不需要她一直跟着。
这是他在那天说天气后,主动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结果猫留言不信。
她仍然风雨无阻地来量体温,在前线的时候也亦步亦趋,哪怕是只需要她涂碘酒的小事她都很乐意去做。
祝延仍然认为自己不需要这样的照顾。但是他从来没有拒绝过猫。
在这一年的年底,南岛市爆发了一次非常严重的污染物入侵事件。不仅是aha士兵,就连普通居民都有很多的伤员,治疗师们忙得团团转。
祝延让猫出去帮忙。
看着外面的伤员被担架抬走,舒棠走出去了两步,又回头看他。她看向了他捂住的右臂,那里正在流血。祝延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很平静地告诉她
小伤,一会儿就愈合了。
她匆匆地走了。
祝延在帐篷里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发现她走后,周围有点安静的冷清。
然而,纱布后的创口仍然在不断渗血,他感觉到了一些疼痛,他发现自己冒出了一些冷汗。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有些无可奈何。
他单手拿起一卷新的纱布,用牙齿咬开,有些艰难地想要缠绕止血。
这个动作有点狼狈。
但就在这个时候,猫又跑了回来。
她前后只花了半个小时,跑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
他愣了一会儿,维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她。
猫突然间觉得他这样有点笨。
她去扯他叼住的纱布,他愣了一下才记起来了松开牙。
她坐在了他的面前,帮他清创、消毒。
她告诉他她是实习生,人家都嫌弃她帮倒忙,所以她只能跟在他的身边。
只有他不会嫌弃她笨手笨脚。
他低头看着她熟练麻利的动作,心想骗人。
舒棠以为他会再次要求她去照顾别的伤员,于是加快了速度,争取被赶走前完成清创止血的步骤。
但是并没有。
他只是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并没有再次把她赶走。他说好。
她抬起头,发现祝延在看她。
他们两个人对视着,有一种很奇妙的氛围。
其实认识以来,他们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也许应该算是陌生人。
但是在污染区的纷纷细雨里,他们坐在简易的帐篷里,周围都是嘈杂混乱的人群。眼神却开始不受控制地与对方交缠。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变得很大,他的眼神也变得很有侵略性,他们两个人就像是磁铁的两端一般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