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巴麻美又抬手自然端起茶杯托,另一只手捏住杯柄,垂眼喝了口红茶。
温暖的金色卷发因为低头的动作不可避免的微微倾斜,连发尾摇晃的幅度都始终保持在一个不会让人皱眉的范围内。
从细节上能看出她对自身的礼仪有一定的要求,能在日常的一举一动中侧写出一些巴麻美的性格。
伏黑甚尔自然不会因为最终是由巴麻美祓除了那只特级,而产生什么受之有愧的想法。
他不客气地接受了这份报酬,却没有马上收起来,反而把卡又原路推了回去。
用这个换几条消息。
不等巴麻美的下文,伏黑甚尔阻断了对方拒绝的可能。
是一些你肯定知道的东西,不会那么碰巧,我就问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上吧
伏黑甚尔气息松弛,光是随意地坐在那里,那双深邃沉郁的绿眸和人对视带来的压迫感,就仿佛被丛林中最危险的猎食者盯上,落入了一只体型健硕、正值成年期,捕猎技巧和身体素质都处于最佳状态的黑豹的狩猎范围内。
巴麻美从容地放下茶杯,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她十指交叠,撑在下颌,唇边的浅淡笑意未变,澄明的双眼不避不闪与他对视“既然甚尔先生这么说了,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请问吧。”她语气平和,没对从伏黑甚尔身上溢散的气势露出多余的情绪,坦然地直面
天与暴君几乎成实质的压迫感。
伏黑甚尔面上平静,只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就抛出了在他眼下最感兴趣的问题“刚才的诅咒是怎么形成的
巴麻美说过“被赋予了和它战斗的使命”之类的话,显然不是像他一样是最近遇到的个例了。
有这种无法被咒术师祓除的东西存在,势必会威胁到一些不愿看见咒术师地位被动摇的人的利益。
伏黑甚尔对这些不怎么在乎,倒是乐于见到御三家焦头烂额的情况,不过他也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发生,只要大部分诅咒还会被咒术师克制,御三家的势力就永远不会衰落。
他只是想从明显知道些内情的巴麻美口中探听到形成异常的源头,用这条情报从孔时雨那里卖个好价钱。
“这也是我正在追查的事情,我不也不清楚关于它们为什么突然在十年前、”说到一半,巴麻美口误了一下,歉意地向伏黑甚尔笑笑。啊呀,抱歉,应该是最近开始出现才对。
伏黑甚尔没有错过巴麻美自然地说出略有矛盾的话语,但他也没揪着这点追问,仿佛没听出来似的,等待对方的下文,随环境变得微暗的幽绿色眼瞳里掠过深思。
“我能告诉甚尔先生的,只有一些我了解到的事情。”巴麻美的指腹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杯里色泽清亮的茶水为她灿金色的卷发渡上一层暗色,其中完整的映出巴麻美头部的倒影。
巴麻美没有过多思索,向男人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甚尔先生,你相信奇迹吗”
他赌马场上倒是经常压最不被看好的劣马能在寒场上反败为胜的一丁点奇迹,却和现在所说的没什么关系。
仿佛误入了什么传教现场,准备将对巴麻美的印象重新在心里评估的伏黑甚尔在下一秒又听见了少女的声音。
从我成为咒术师起,就一直和这种特殊的咒灵战斗,而特级咒灵一般都会掉落一种叫做悲叹之种的东西。
不知道是看出了伏黑甚尔的质疑,还是本身就只是随口一说,巴麻美没有在那个奇怪的话题上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