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眉毛紧紧的缠绕在江流的手腕脚腕,想要像隔断袖子一样切断他的四肢,却根本没有办法穿破江流肉身的防御。
江流自己更是半点儿不觉得疼,他动了动手腕,硬生生的扛着着眉毛胡须的纠缠,避开了十八铜人阵法,两脚一沉,稳稳当当的扎着马步,手腕一转,把那两暼眉毛抓在了手中,抡起一扬,像甩九节鞭一样的甩动起来。
长眉被他紧紧抓住,眉毛那头的菩萨也无可奈何。
两方就像角力一样的,就着眉毛拔河起来。
江流四平八稳,身困阵法之中,不断的闪避攻击的同时八方不动的紧紧拽着长眉。
长眉虽没有被拽下云端,却也无法再使用眉毛去给江流添堵,更甚至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江流大力扯过去,跌入阵中,成为他的攻击对象。
十八铜人的攻击又到了眼前,江流脚步轻盈,飞快的避开了这直冲门面而来的一击,扯着眉毛原地起飞旋转着就是一个连环踢。
被动挨打从来都不是江流的作风,他扯着眉毛穿梭在十八铜人阵中,不断的闪避不断的腾挪,任对方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摸到。
看着那无限蔓延的长眉,江流嘴角隐隐出现了一个笑容,他握着毛发的手一个用力。
散落在地上,铜人身上的毛发就被飞快的缩紧,还在变阵的十八罗汉直接被捆成了一个大粽子,而粽子的源头则是被江流突然加大力气扯下来的长眉罗汉。
江流吞噬微操一闪,捆在他手腕脚腕的眉毛就被绞断,落在了江流的手中,被他搓成一股绳揪着源头长眉一起打了个死结。
他对这些武僧罗汉倒没那么大的恶意,对方若是聪明,就该学着某些菩萨划水,而不是挣脱长眉的束缚去找死,他放过一次,可不会放过第二次。
江流握着拳头,一路打上了灵山,宏伟的建筑就出现在眼前。
小雷音寺敢自称小雷音寺也是有几分道理的,虽不像眼前的大雷音寺这样宏伟,只是建模上却有些相似。
就像是正版和山寨版的区别。
尖尖的佛塔,弥漫的佛音,空气中时隐时现的金色梵文字母,一切祥和得好像这里真的是什么极乐净土。
江流甩了甩手臂,将拳头上的鲜血甩落在地上,踏着金色的台阶,一阶一阶不紧不慢的往上走。
直到他走上最后一个台阶都没有不怕死的凑上来找事。
那两个佛门子弟更不敢将自己一贯以来收受贿赂的坏毛病带到江流的面前,缩着脖子像一只鹌鹑一样的乖乖在前面带路。
门被打开。
金光从门内散落了出来。
两个佛门子弟乖乖的垂着头站在门的两边,不敢看,不敢问,仿佛自己是一个又聋又瞎的木头。
江流略过这两人,迈步走进大殿之中。
大殿很高很广。
柱子都像是撑天柱一样。
殿的顶上是星空,是白云,是变幻莫测的花鸟四季,根本看不到原来有的样子。
那云卷云舒,就好像真的有风在吹动一样。
大殿的两侧则是一排排的座位,无限延生到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去,压根无法一一数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个莲台多少个蒲团。
最上首有三个莲台,两边都空着,只有佛祖坐在最中间的莲台之上,肉身高大的像是法天象地。
祂头定上的血条虽不像当初见面的时候那样,只剩下丝血,却也没有比那好到哪里去。
可见祂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能修复自己身上的伤势。
“你来了。”
如来像是与什么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见面一样,语气温和,面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