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巷巷不可思议“看着不像吧,贺公子多谦逊的人啊,对夫子对同裔皆彬彬有礼。今早见我偷偷瞧他,还抬眼对我笑了呢。”你确定彬彬有礼那人是贺玉卿
“当然,不信我带你去看。”柴蓉蓉拉她出学堂“这会儿他应该还在鸿渊堂。”两人走到鸿渊堂外头,鬼鬼祟祟地趴在窗边偷看。
阿黎探眼,
果真瞧见许多学子围着一人坐在那谈论辞赋,而被围在中央的人正是此前见过的贺玉卿。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身青衿端正坐着,含笑听旁人说话,时而也侃侃交谈。
乍一看,确实有几分“谦逊”,只不过,阿黎见识过这人张狂的一面,仅瞧一眼就知道他在装。贺玉卿骨子里就是个狂的,装得再好,举止神态也会透露出他的高傲。也不知这会儿他说了什么,周围居然一片掌声。
阿黎撒撒嘴,感慨她们书院的学生太单纯,竟是被这人骗了去。“他怎么进书院的”阿黎低声问柴蓉蓉。
“所以我才说他是个了不得的人啊。”柴蓉蓉说“你是不知道,这位贺公子本事了得。他单枪匹马来书院应试,上至山长,下至掌撰,竟是无人能难倒他。
“他一炷香之内写了篇策论,还作了两首诗,又跟山长对答如流。这事今日一早就在书院传开了,你说厉不厉害”“真的”
“嗯。”柴蓉蓉敬佩地点头。阿黎咽了咽喉咙,老实讲,她也很敬佩。
她十年勤奋苦读,得容辞哥哥和介白先生指导,才勉强在书院算个拔尖的学生。可若是要她一炷香内写策论作诗,她铁定是做不来的。
竟不想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她再次探眼打量里头的人,好死不死,正跟驾玉卿的目光对上。他勾唇,对她挑了下眉。阿黎唬得大跳,立即跑了。
“哎等等我啊。”柴蓉蓉在后头追。
回了学堂,柴蓉蓉奇怪问“你跑什么又没人追你。”阿黎愁苦地摊在座位上。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这个贺玉卿是个搅事精,她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
隔了几日,客辞来别院看望阿黎。
阿黎彼时刚下学,看见容辞的马车停在门口,当即开心地提着裙摆跑进去。
容辞坐在堂屋听侍卫们禀报事情,余光警见少女远远地跑来,不自觉地,眸色柔和。到了门口,阿黎等了会,侍卫禀完事后她才进去。
“容辞哥哥,你怎么来了“
“刚好得闲,来看看你。”容辞问:“这几日过得如何“
阿黎回道:“再有一年就结业了,近日课业明显多了起来。“她说完,面容些许纠结不定。
容辞问:“
有何疑虑“
阿黎迟疑道:“容辞哥哥,你说我结业后做什么好呢“
她兀自嘀咕:“结业后就得离开静香书院了,怪不舍得的,出了书院不知做什么。”容辞沉默。
她现在十五,结业后便是十六。
前两世,阿黎十六与他成亲。成亲后就一直忙碌,服侍公婆,学习打理中馈。偶尔,还会以睿王府世子妃的身份出门应酬茶宴。忽然,他想起此前孟子维说的话。
“你那小媳妇儿养了这么多年,如今长大了不娶回家,打算继续养着“沉吟片刻,容辞开口:“阿黎,我想”
恰巧这时,阿黎也突然问:“容辞哥哥,你认得贺玉卿吗“容辞一顿。
“不熟,只知是贺将军之子。”他眸子动了动,问:“为何提起这人“阿黎撇嘴:“这个贺玉卿实在讨厌。”
少女单纯,心思从不会掩饰。瞧着倒不像真的讨厌,而是倾诉情绪。可为何倾诉
“贺玉卿”容辞迟疑问:“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阿黎道:“此前我在宫宴上见过他,后来去书院的路上又见着一回。这人说要去静香书院读书,还说国子监入不得他的眼。原本我以为他大言不惭,没想到他果真来我们书院了。而且还”
阿黎心情复杂:“还挺受同窗们欢迎的。”
也不知那贺玉卿使了法子,竟是将同窗们骗得三迷五道的。可他狡猾得很,待旁人谦逊有礼,待他就放肆可恶。真真是讨厌极了
她话落,容辞垂眼饮茶,不语。
“哎,容辞哥哥适才想说什么”阿黎问。
“没什么,”容辞咽下口中的话,换了别的话头:“我给你带了新玩意来,一会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