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大夫说你伤重不能动。阿黎也顾不得难过了,她立即上前摁住他。“阿黎,别哭。”容辞声音有些哑。
她
一哭,他就受不住。阿黎听话,努力忍住心里的难受。
她在静香书院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虽未参政,可也懂些朝堂局势。睿王府和天家的宿怨自然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觉得容辞哥哥这些年有多不容易。
他受伤瞒着,以为是为她好吗
阿黎忍得心口都疼了,哭着说“容辞哥哥别动了,万一流血了怎么办”容辞老实躺下去好,但阿黎别哭了。他问你何时来的书院放假了
提起这事,阿黎就气。她昨日就来了,可来了之后,发现容辞居然昏迷不醒多日,若不是她过来,想必容辞还要继续瞒着她。
我从书院请假了。阿黎说“昨日来时见你这般,我哪里还有心思去上学
所以”容辞问“你守了我一宿
阿黎点头“我不放心,怕你半夜醒来没人照看。”
容辞无奈不是还有下人吗
“下人哪里照顾得仔细得我在这看着才行。”阿黎帮他掖好被褥“容辞哥哥渴吗想不想喝水
容辞点头“好。”
阿黎忙出去倒水,银壶一直在炉上煨着,这会儿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
她走到床边,服侍容辞小口喝完。之后又问“容辞哥哥现在饿不饿我去让人端早膳来。”不必忙。容辞拉着她“你昨夜一宿没睡,先去歇息。”
阿黎气鼓鼓看着他,不肯挪脚。
两人沉默对峙了会,容辞败下阵来“罢了,你想在这守着就守着吧。但我现在不饿,先去喊大夫来。
“哎呀阿黎一拍脑袋,连忙跑出门“我都忘这事了。”
过了会大夫提着药箱进来,先是检查了下容辞的伤势,见伤口洇出些血,只好重新帮他上药包扎。
结束后,大夫叮嘱道“容世子这伤非比寻常,切莫粗心大意,能躺着就尽量不要动才好。”
容辞应声好。
他抬眼,看向大夫身后站着的阿黎。
小丫头想看却不敢看,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满是疼惜。
待大夫出门后,他唤她阿黎,过来。
阿黎缓缓挪过去,坐在床边容辞哥哥,是不是很疼
不疼。
“你又骗我,这么重的伤,怎么不疼”她适才瞧见了,伤口狰狞,皮肉还往外翻,看着就疼得不行。
容辞道“起初疼,上药后就不疼了。”
然而伤口哪有不疼的只是容辞忍耐力比常人好。大夫上药时,那股被千万只虫啃噬的滋味非常人能受得住,但因阿黎在,他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他面上毫无破绽,说得也跟真的似的,阿黎信了他。容辞哥哥快歇息吧,大夫说你得好生休养呢。”那你呢容辞问。
我就坐这看着你。
容辞瞧了瞧窗外,现在天色才将将发白,还早。默了默,他说上来。
“什么”
“阿黎上来睡。”他道所幸床宽大,你挤不着我。
阿黎以前也不是没跟容辞同床睡过,可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小时候她玩累了直接靠在容辞膝上打盹,后来还黏着他一起歇午觉。
虽各自长大,但她跟容辞关系素来亲密,倒也不扭捏。
她立即脱了鞋,然后小心翼翼地爬进里头。怕碰着容辞,她连被褥也不敢拉,只浅浅盖了一角。
“容辞哥哥,才躺下,她就打了个哈欠“你睡吧,我陪你。”
说完,她脑袋一歪,很快就睡了过去。
过了会,容辞睁眼,静静地盯着少女柔美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