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少乾深呼吸,面无表情地翻身压上。
还是别想太多了吧。
好好的一个至交,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老邬,你放心地来,我皮糙肉厚的耐折腾。”
“好。”
“嘶是有点疼的哈。”
“我慢点”
“不不不,你身子虚,还是抓紧时呃”
四个时辰后,入夜了。
钟采已经累到睡着,依偎在邬少乾的身边。
邬少乾瞧着他温热泛红的侧脸,伸手拂开他汗湿的额发。
气息交融的确是有用处的,捆住邬少乾神魂的丝线粗壮了很多,三魂七魄的粘合也快了许多,即使伤势没有痊愈,他也不会再有性命之忧。而随着交融的不断进行,他神魂受创而导致的虚弱、难受,也因此有了一些好转,让他能调动一些力气了。
睡梦中的钟采含糊地唔唔两声,睡得更沉。
“别太劳身体”
邬少乾又把他另一边的额发也掖到他的耳后。
这时候,他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被废后的种种负面情绪,原本如同一座高山镇压,让邬少乾几乎喘不过气来,但现在他却已经挥开了心头的重压。而原本已经满是阴沉的眼眸,也在他与钟采的气息交融中,被一点点地擦去浮灰,重新焕发出应有的神采。
只是不再像以前那么明亮灼然,而是隐约微光。
即使已经近乎失去了一切,却还有钟采舍弃一切奔他而来,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可介怀的因利益聚集而来的人,因利益消散而离去,本来就是情理中的事,他其实用不着为此感伤,多矫情。
更何况,他的境界还能保持在天引境巅峰,只是没有了前路可走,却不是真的成了没用的废物。他从前的经验也还在,可以想办法帮着钟采提升实力。
要是钟采能突破,就算他先死也可以安然闭眼,要是钟采没办法突破了,他和钟采可以相依为命一百多年。短是短了点,可凡人的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他们可以过得像以前偷溜出去聚会时那么快活不也很好吗
邬少乾笑了笑,将手臂搭在钟采的腰上紧了紧,也昏昏沉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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