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渊使馆后,易谦即刻把所有的使臣召集到一处,共同商讨接下来的应对措施。
想要为小王爷拿到雌雄双蛊的解药,目前看来只有两种办法,要么向东陵施压,要么向南靖低头示弱。
前者不太现实。对现在的东陵而言,首先要解决的便是南靖之患,他们宁愿得罪北渊,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公然违背南靖开出的条件。排除了错误答案,那只剩下一个正确答案。
众臣对此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北渊和南靖的关系不说是秦晋之好吧,至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打西夏那会儿,他们不是还给咱们资助了不少军械粮草嘛。”
“啊对对对,几十年前,咱们的桑和公主还嫁到上京和亲了呢。小王爷,您和南靖太子可是沾亲的啊下官以为,只要拿出态度,好好和南靖谈上一谈,再给他们让点利,南靖未必不会松口。”
“王爷,您怎么说”
此时的魏枕风姿态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兵法百无聊赖地看着,连眼皮都懒得抬“不好说。”
易谦看到小王爷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就来气,他先是苦口婆心地劝“王爷,此事事关您自己的贵体,千万不能疏忽啊。”
魏枕风翻过一页书“嗯”
老头气得一把夺过小王爷手中的兵书,这才发现兵书只是个幌子,兵书后头居然还藏着一本书,翻到封面一看,风月谈三个字差点戳瞎了他的双眼。
众臣面面相觑。易谦捂住胸口,气急败坏道“小王爷不是您自己说的要清心寡欲吗”
魏枕风道“是我是我,但我也想知道”
想知道赵眠为什么会说疼,他不觉得疼啊。赵眠还把发烧的事情怪到他头上,明明他提出过外面冷,想要抱赵眠回屋子里面做,是赵眠自己不同意。
易谦就地将魏枕风的风月谈没收“您想知道什么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您身上的蛊毒重要,这是您自己搞出来的私人恩怨,您得想办法啊。”
魏枕风就笑“他说只是私人恩怨,你们就信”
在他还是李二的时候,赵眠尚且没有对他下死手。他连个黑皮的死活都愿意管着,没理由不管白皮的死活。
易谦一愣,恍然大悟。
对啊,那可是南靖太子。他和南靖太子有过接触,纵使对赵眠谈不上十分了解,也知道赵眠绝非不顾大局之人。“私人恩怨”不过只是他的一个幌子,他这么做,背后一定有更深的意图。
易谦沉思片刻,道“王爷的意思是,南靖太子也想和我们讲条件他想从我们手中拿一样东西,去交换雌雄双蛊的解药”
“嗯。”说到正事,魏枕风坐直了身体,“而且他想要的东西,我们肯定不想给。所以他必须设计逼迫,让我们不得不给。”
短短几句话间,易谦看自家小王爷的眼神就从怒其不争转为了欣慰“那王爷的意思是”
“明日便是冬至了。”魏枕风心中早有计较,“既然本王与太子殿下同是异乡沦落人,不如邀请他来馆中小聚,共度佳节。”
不多时,北渊使馆的请柬就送到了赵眠手中。请柬由魏枕风亲自书写,赵眠第一次见到了北渊小王爷的字。
飘逸潇洒,散漫不羁却又不失其形,果然字如其人。
因为实在挑不出毛病,赵眠难得地没有点评,只是把请柬交给容棠等人传阅。
容棠阅毕,问“殿下要去赴宴么。”
周怀让不是很乐意“阖家团圆的冬至,为什么要和北渊人一起过,我们和他们很熟吗”
容棠苍白的指尖落在请柬最后一句话上,轻咳着道“厚礼已备,静候君至。北恒王之礼,会是殿下期待的那份么。”
赵眠道“去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