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晓之以理“你也就一张脸能惹人喜欢,为何总是要折腾来折腾去。要是没了这两颗痣,你可就好看得没那么与众不同了。”
除了上月十五,赵眠在他威逼下吐露心声说看着他的脸能吃下饭,这还是赵眠第一次夸他长得好。魏枕风不由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那一对从小到大给他带来了无数麻烦的双眼泪痣,问“这么说,你喜欢它们”
“嗯。”赵眠坦然道,“我还算喜欢。”
魏枕风都做好了被赵眠嘲讽的准备,没想到人家竟然承认得如此痛快,倒让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了。
太子殿下直白起来的时候还真是令人有些招架不住啊。
魏枕风思索半天也没想出来该如何回应赵眠的这份“喜欢”。万幸,这时正事找上了他们。
安远侯前来禀告“殿下,北渊使馆那有动静了。”
魏枕风松了口气。还是办正事好,目标明确,简单直接,不像他和赵眠的私事,时不时就让他心绪复杂,无所适从。
正事一来,赵眠也没心思再去管魏枕风双泪痣的死活了“嗯,动手罢。”
从兰月厢回来后,顾如璋之印一直被存放在北渊使馆。它就放在库房中,没有人严加看守,静静地等候着鱼儿上钩。
今夜,它终于等到了。
赵眠和魏枕风赶到时,北渊使馆的护卫已经和刺客打成了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为了看清情况,魏枕风带着赵眠来到瞭望塔,居高临下地看戏。
圆月高悬,皎洁月光下的战况一览无余。
刺客大约有十余人,身着黑色夜行衣,以黑布遮半面。这些人各个身手不凡,尤其是为首的青年,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已经拿到了顾如璋之印,一手护着,另一手拿剑,还能以一敌多,游刃有余地穿梭在敌我之间。
“这身手,绝了。”魏枕风夸赞道,“不过,此人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啊。”
赵眠语气淡淡“是么。”
魏枕风被青年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只见他刚击退了两个负雪楼的暗卫,又被云拥和花聚前后夹击。
青年发现自己的对手换成了两个姑娘,挥剑的动作停滞了极短的一瞬,再出手时,力道和速度明显小了几分,且大部分时候只是一味地防守格挡,偶尔出剑也避开了对手的要害。
难道这西夏刺客还是个惜玉怜香的浪荡公子哥
魏枕风沉吟片刻,全部明白过来了。赵眠这一招看似是引蛇出洞,实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他笑道“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赵眠道“说来听听。”
魏枕风问“无论何时何地都守在太子殿下身边的沈护卫今日去哪里了”
赵眠轻哂“你才发现。”
青年身手虽好,但架不住北渊人多势众。眼看自己就要被负雪楼之人团团包围,青年顾不上同伴,当机立断地将印章收入胸口,踩着敌人的肩膀纵身跃起,翻过高墙,矫健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夜幕中。
花聚大喊一声“追”,和云拥一道,率先追了上去。
赵眠道“此处戏已落幕,换个地方继续。”
此时已是深夜,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家家户户早已熄灯入睡。青年事先踩过点,对出城的路线了如指掌。他极速穿梭在屋顶房檐之间,云拥和花聚在他身后紧追不舍,渐渐被他甩在身后。
眼看马上就能出城,青年再次加快了速度,不料变故横生,在他前方的必经之路上,十几个黑衣大汉忽然从天而降,每一个都手持利器,明显是有备而来。
青年及时刹住步伐,未拿剑的那只手警惕地护在胸前,嗓音低沉“谁。”
“这话应当是我来问你。”为首的大汉粗声粗气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顾太傅的东西”
青年冷声道“与你无关,让开。”
大汉咧嘴一笑“这好说。小兄弟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我们从渊贼那拿到了首辅之印,我们感激你这份情,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把你胸口的那枚印章交出来,我们不仅能放你一马,还能替你把追你的两个丫头解决了,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