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连晓星在,东西想少带都不行,电吹风都带上了,储电池也带了好几个。
洗完澡,连晓星就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草草吹干头发,倒头就睡。
符阵还在床边,长明烛也亮着,赵呈祥在连晓星的额头上镇了道符,吹干头发,也和衣躺下了。
赵呈祥都睡了一觉,裴晓晨才拖着满身疲累,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进屋。
裴晓晨先检查过连晓星的情况,确定她睡得好好的,这才贴着连晓晨躺下,对在她进来时便已经醒了的赵呈祥说“我半个营没了。”
赵呈祥说“你还想不开呢我们能活到哪天都说不定,收拾好你的心情,赶紧睡。”她的话音一转,又问“那让业火烧死是怎么回事”
裴晓晨说“那人是我五年前从天禄军校亲手选拔的,各方面成绩都很优异。案子是七年前的,那时他还在军校念书。”
赵呈祥懂了,“天禄军校是全封闭制,校规极严,没毕业就闹出私生子,死者住在棚户区,显然家境不好。以天禄军校生的补贴待遇,想要家置家小还是很容易的,那说明只是玩玩,甚至这孩子来得是不是涉及作奸犯科都难说”
裴晓晨说“军校管理严格,违完校纪、军纪,私生活不简点、私德有亏会被退学。如果那孩子是作奸犯科生下来的,他会被送上军事法庭以正法纪。无论哪点,前途都没了。”
赵呈祥说“我们这些人里有一个算一个,包括连晓星都是有人命在身的,大家都让业火燎过,却只有那人被烧死。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业火烧的不是沾染人命的,而是烧的恶念”
裴晓晨说“恶念、怨气等各种驳杂负面的东西,我身上沾染的煞气和血光也被烧过,滋味不好受,烧起来时是刺骨的寒冷冰凉,但过后就好像洗去了罪孽,变得轻松起来。如果魂魄受到恶念、怨气污染太多,大概就像燃料加入太多,把魂魄也一起烧没了吧。”
她打个呵欠,闭上眼睛说“睡吧,如果能活着回去,必然要还死者一个公道的。无论是连曦,还是那对可怜母子。”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烛火释放的温暖,魂魄都像是被光包裹起来,安心而舒适,没过几秒便睡沉了。
赵呈祥看一眼旁边睡得香喷喷的连晓星,也懒得去琢磨那些事情,抓紧时间门睡觉。
他们睡醒后,养足精神,便继续赶路。
虫滩越往前,越难走。
冥府是魂灵的世界,它的世界形态跟阳间门有极大的不同。这片淤泥地还好,至少能脚踏实地,再往前,便经常遇到无底深渊。
侦察机派进去,飞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都探不到底,探到的除了偶尔飘几个游魂野鬼邪祟阴物,再没别的。
面前的深渊有多宽,尽头是什么,全都探不到,就只能绕路。
连晓星又开启了躺在滑竿上特别无聊的模式。
探路找路有侦察兵,他们比她熟悉冥府的情况。架桥铺路有工程兵和莲花观的法师们,个个都比她有经验。
连晓星无用武之地,也不想再去淌泥地踩水坑,老实待着,无聊了就结莲花灯玩。她不想曝露行踪位置,再引来袭击造成伤亡,也没有开直播的心情。
赶了一天多的路,终于出了虫滩,面前是一望无垠的荒原。
荒原是冥府的流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