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跟着周围就变得沉甸甸的,好重,好挤,还凉凉的。她睁开眼,到处黑麻麻的,一道接一道身影压在四周,都快揣不上气了。
裴晓晨身上天禄神光很快破碎,紧跟着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又抓又挠,身边全是嘶吼声。
她身上护体的天禄神光刚破,连晓星手里紧抓着的半截细莲藕便沾到了周围的鬼魂和怨气,立即冒出紫色的火苗。
火苗沾到周围的鬼魂,就像火掉进油里,呼地一下子把它们点燃了,烧得那些扑向她们的鬼魂惨叫扭动哀嚎起来,又把四周的鬼魂点燃。没点着的鬼魂纷纷避退,可这时,上方的业火也烧了下来,越来越多的鬼魂卷进业火中灼烧。
裴晓晨朝剧痛的肩膀、胳膊看去,掀开衣服,就见到上面有一个个淤黑的压印和纵横交错的咬痕,好在随着业火燃烧,上面附着的阴气和鬼气迅速消散,只剩下一团团淡淡的淤青。
她拉着连晓星从着火的鬼魂中间挤过去,快步赶往天禄神兽所在的方向。
这些鬼在业火中扑腾挣扎,倒是没空理会她们。
连晓星觉得她们叫得太惨了,又掐莲花渡魂印,送走那些净化了魂魄的。
裴晓晨问“一下子送这么多魂魄去投胎,阳间有这么多新生儿吗”
连晓星想到在虫滩地下看到的无数莲花和魂光,说“大概是先送去中转站,之后再投胎。”至于什么中转站,她不愿多说,哪怕这个人是亲姐。
裴晓晨听她说得含糊,也没追问,只是不断地把周围着火的鬼推开,拉着连晓星继续往前。
她刚开始没注意,走出去很长一段,才发现连晓星的手格外的凉,吓得赶紧回头看去,便见连晓星的脸色还好,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连晓星的声音都在发抖“周围都是鬼,叫得那么惨,还让业火燎着,你暖和一个给我看看。”
裴晓晨又打了道天禄镇身印护在连晓星的身上,背起她快步往前。
连晓星将手搂在裴晓晨的脖子上,有点身入险地的委屈,又有种被姐姐关心护着的呵护感,想了想,觉得,大概值得冒险一回的吧。
裴晓晨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面几乎是挤在着火的鬼堆里跑起来,不一会儿便见到了趴在鬼堆里呈奄奄一息模样的天禄。
天禄的身上又裂开了,神光黯淡,魂光也很弱,浑身燃烧着业火,痛得直哆嗦。他睁开眼,看向她俩,说“居然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救老子,不要命啦”
裴晓晨扑过去,说“少废话,赶紧附在我身上,带你离开。”她见到天禄又去看连晓星,说“你没看她身体弱成什么样了”话没说完,天禄已是化成一缕魂光遁进连晓星的体内。
天禄的声音传来“你身上没有神莲之力,养不了魂,老子附你身上只会死得更快。”
连晓星的脑子一阵晕眩,却是顾不得许多,以最快的速度以手里的细莲藕为媒介,掐了个返阳印。
随着印成,白光现。
周围在业火中燃烧的鬼魂们纷纷朝着白光涌来。
裴晓晨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带着还背在身后的连晓星纵身跃进白光,身形猛地往下一坠,双脚便接触到实地,惯性使得她就地一滚,摔在一个身穿紫色法袍的女子脚下。
一道带着劲风的掌印从头上飞过,落在莲台处,将莲台轰然击碎,只剩下半截细莲藕掉在地上。细莲藕的下方,有几朵从细莲藕上折下来的嫩芽苞。
裴晓晨抬起头,见到连镜带着冯英站在旁边,长松口气,几近虚脱地倒在地上,问“妈,你们怎么在这”
连镜抱起晕过去的连晓星,说“连晓星会以神莲莲藕开路出来,我提前在上面掰了几朵嫩芽苞下来,在这边结接引印。”
冯英收起地上的细神藕和嫩芽苞,放进连镜的袍袖中,扶起脱力的裴晓晨,走向旁边的越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