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地拔出佩剑,顶着巨大的压力和许骄硬抗,口中厉喝道“许骄你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动手,实在是不可理喻”
“你打伤我的弟子,还有脸跟我论道理”许骄冷笑着又是一鞭挥落,“我今日便试试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秦越挡得了他一击,然而毕竟不是他的对手,狼狈不堪地退避着挨了好几鞭子,目龇欲裂地骂道“你不分青红皂白蛮横至此,相当于蓄意挑起两派之间的矛盾我定要将此事说与仙尊,让你们太虚剑宗”
许骄不耐烦地封了他的嘴“你尽管去告,我等着谢归远替你出头”
萧眠充当和事佬的角色跟在许骄身旁,不断地呵斥着“冷静、冷静”,可始终没有伸手阻拦他,直到秦越也像沈祁修一样吐了口血,他总算正儿八经地制止了自家不肯善罢甘休的师弟。
“骄骄,算了,算了”他诚挚地劝道,“你先去看看阿祁要不要紧”
许骄清楚萧眠这是给他递台阶,怕他闹得大失分寸不好收场。他盯着秦越考虑了片刻,秦越便趁着他犹豫的刹那纵身退走,飞速赶去找凌霄宫的那位仙尊主持公道了。
周煊廷早已经吓得浑身僵硬,瞧见师尊离开,顿时跟着撒腿就跑,许骄料想今天的事大抵由他而起,干脆鞭尾一扫卷上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拎了回来。
他问林清昀,“是不是这个弟子和阿祁起了争执”
目瞪口呆的林清韵清稍稍定了定神“是,小师叔。他说阿祁去年在芳菲渡抢了他的一株九叶莲,所以要与阿祁算账。”
他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讲了一遍,许骄听着听着,不由得挑了挑眉。
关于九叶莲的来历,沈祁修没有撒谎,因为林清昀所叙述的经过,几乎和他在小说原文里读取到的那段内容一模一样。
按照修真界各凭气运的规矩,九叶莲确实是属于沈祁修的。
沈祁修此刻神智逐渐恢复清醒,脸色煞白地唤了几声师尊,许骄温和地示意他歇着别动,略一沉吟,倏而收紧了指节。
缠在周煊廷脖子上的银鞭狠狠一缩,骤然勒得他难以呼吸,无论怎样撕拽拉扯都无济于事。许骄踱步到周煊廷面前,用清冷的凤眸睨着他“我问你,沈祁修当真抢了你的东西吗”
到了这个时候,周煊廷哪里还敢胡言乱语,拼命从嗓子里往外挤回话“没没有”
“那你冤枉他了
周煊廷翻着白眼进气多出气少“是是我、冤枉他”
萧眠发现情况不太对味,赶紧向许骄使眼色“骄骄,你快松开他,他要不行了。”
许骄丝毫不理会他的告诫,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萧眠被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直跺脚,顾不得许骄会跟他翻脸,出手便要替周煊廷解了禁制,但朝露唯独服从许骄的指令,仍旧死死地勒在周煊廷的脖子上。
“你在这里格杀其他门派的弟子,是让掌门师兄难做”萧眠怒道,“快点松开他,听到没有”
林清昀也跟着大惊失色地扑上来劝“小师叔小师叔你放了他吧有什么话咱们慢慢商量”
好在许骄自己估摸着时间,在周煊廷仅剩一口气之前召回了朝露,不紧不慢地回望萧眠一眼,淡声道“他们凌霄宫的弟子别的不学,把仗势欺人学了个十成十,靠着有师长纵容撑腰到处耍威风。我如今顺手给他长个记得住的教训,对他来讲是天大的好事。”
萧眠这才后知后觉的地反应过来他是吓唬周煊廷的,悬着的一颗心心重重落地,咬牙贴在他耳边恼火道“骄骄你真是我都想不出该怎么说你”
他生怕许骄转头反悔,立马做主对周煊廷吩咐“去给被你冤枉的人道个歉,然后速速离开此地。”
周煊廷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挣扎着跟沈祁修道完歉,身形不稳、头也不回地御剑飞驰出了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