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修主动跟他说话,还对他笑得那么诚恳,放在从前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美事。然而今非昔比,互相已彻底不在一个层次,贺白羽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境界的威压,本能地有些发憷。
他小心翼翼道“阿祁,你是什么时候出关的外面没有一点消息,不少人暗中议论你的修为,我和大师兄都以为你还在引仙台闭关。”
师尊与谢归远交手的阵仗人尽皆知,四下流言如沸,此事沈祁修并不觉得忌讳,坦荡道“想必师兄对我和凌霄宫的摩擦亦有耳闻,周煊廷死因未明,师尊便命我暂且避一避嫌,静待实情水落石出。我一切遵从师尊的意思。”
贺白羽忙附和道“我就知道是凌霄宫的人存心栽赃嫁祸你,把捕风捉影的猜疑全往你头上扣。周煊廷死得蹊跷古怪,连仙尊也盘查不到凶手,又能与你何干阿祁,清者自清,你别理会那群混蛋。”
他义愤填膺到一半,忽地想到师尊在近旁坐着,赶紧刹住嘴边骂人的话,将嗓门下降了八度“那那你不参加宗门大比了依着你现在的修为,定能在比试里排在靠前的名次,忘川秘境内机遇重重,弃权多可惜啊。”
“掌门给了我跳过遴选的名额,让我直接参加末尾的决赛,不妨碍后续章程。”
沈祁修看了看正襟肃容的苏蕴,温声玩笑道“只盼届时抽签应战的运气好一些,轻松蒙混过关,千万不要与大师兄对上。”
他姿态摆得礼貌谦逊,但跳过遴选的名额却是仅此一份的,太虚剑宗肯为他一改旧例,便足矣彰显罕见的重视。
双方的差距苏蕴心中了然,他拘谨地跟沈祁修客套了几句,惭愧道“你天赋纵横,师兄望尘莫及。倘若你这次有幸摘了榜首,扶月峰一脉的弟子都会替你高兴。”
放养的徒弟也是徒弟,许骄听苏蕴说完来意,又看贺白羽在他眼皮底下坐如针毡,于是大大方方地送出了一堆法器剑诀,让他们拿着东西安稳走人。
“你们不必挂怀为师的事,各自回住所修炼去吧。平时如果有什么需求,或是碰上了什么难处,就尽管再向为师开口。”
两个徒弟受宠若惊地躬身道谢,临走之前,苏蕴端详着许骄的神色,颇为犹豫地问“其实弟子还想请教师尊一下您勒令我与二师弟每天结束比试就在房内思过,但师尊尚未知会,弟子要思过到何日为止”
他不提,许骄已经把赌场里的这茬遗忘得一干二净了,故作宽和地摆摆手道“你即是今日问的,那便到今日为止。”
苏蕴跟贺白羽得了他的示下,毕恭毕敬地行礼告退,而他们才刚刚走出扶月小筑,沈祁修的表情就马上阴沉了三分。
他生硬地叙述道“弟子发现大师兄次次登门,师尊都会记得送他礼物。不过他是师尊收的第一个徒弟,师尊格外偏心他也是应该的。”
许骄一听就明白小兔崽子的独占欲犯了,他懒得纵容对方这种毛病,便抬眸睨了沈祁修一眼,不冷不热道“为师究竟偏心谁你自己有数,不准阴阳怪气。”
说罢他又揉了揉对方的发顶,徐徐加以补充“苏蕴是为师第一个徒弟,阿祁却是为师最后的一个徒弟,你说哪一个比较特殊”
责备和诱哄双刃齐下,沈祁修果然被他捋顺了毛,大型犬似的温顺垂头给他抚摸,并且迅速地转移了话题“师尊,您为何要罚师兄们思过他们违反了门规么”
许骄绕开他的询问,与他同时转移话题“阿祁,离决赛还有一段时日,你对揽星台的榜首有没有把握”
沈祁修本就有心韬光养晦,只打算进入前三甲而已,便无所谓地微笑道“弟子没有绝对的把握,亦不想争。”
许骄“”
剧情又双叒叕崩了吗
沈祁修不争榜首,那他的灵石怎么办他含辛茹苦、一笔一笔攒下的灵石,可全都押在沈祁修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