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距离后禅院直哉又说“刚才那家伙是你的同班同学”
那语气活像是在质问出轨的妻子,要多酸有多酸,听得你忍不住发笑,但这种时候绝对不能笑出来,否则他得闹小情绪,于是乎你抿抿唇,尽可能把笑意压下去,“嗯,怎么了”
禅院直哉心说那家伙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出自同性的直觉,他又说“因为他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
绕开迎面走来的几个游客,“直哉说这话的时候都不会心虚的吗明明直哉也是个坏家伙吧”
你放松的神态也让禅院直哉的戒备心松懈,发觉刚才的话语显得自己患得患失,他沉默片刻,才转移起话题,“无聊死了,这里真没意思。”
啊又在闹别扭了。
禅院直哉绝对是你见过最别扭的人,没有之一。
他另外一只手里还提着金鱼,你又拉着他在各个摊位前停留,一圈转悠下来,手上就堆满了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吃到一半的小吃,零零碎碎稀奇古怪的小饰品,其中你最喜欢的还是那个陶瓷狐狸的手机挂件,看到的第一眼就让你联想到禅院直哉。
结果买下来以后禅院直哉还觉得幼稚不愿意挂在手机上,直到看见你眉头一皱,表情冷下来才乖乖地把手机递给你。
“啊没想到这个你还留着呢”你指了指手机按键上的猫猫头贴纸,还是你上次心血来潮贴上去的。
因为被人经常摩挲的缘故,贴纸的边缘都泛起毛边,什么嘛,当时还说着不喜欢,真是口是心非。
“因为撕下来很麻烦,就留着了。”说着,他侧身站在你面前,为你挡去其他人的目光。
“噢”你一面说着,一面利落地把挂件挂在手机上,笑眯眯地对他说“那再换几张新的贴纸吧”
“你好幼稚啊。”他反倒是先倒打一耙。
更幼稚,更中二的人是他才对吧
初春的夜晚来得很快,五点多的时候天就已经完全暗下来,你嫌弃穿木屐走起路来太累,走到一半就开始耍赖。
“要么我直接赤脚走路好了。”反正这样也比一直穿着这双破木屐来得轻松。
说话的时候你们正站在一家杂货铺门口,光鲜亮丽的两人与老旧的小店格格不入。
还没等禅院直哉说话,你已经甩掉一只木屐,洁白的足袋踩在地上,不光是脚底板痛,你的脚背也痛得厉害,估摸着那一块的皮肤都已经磨红了。
禅院直哉没说什么,把俯身把掉落的木屐捡回来,小店里的老板倒是很热心地搬出一张椅子来让你坐下。
“说不定已经磨破皮了,我下次再也不穿这个了。”说着说着,你顺带把另外一只木屐也甩掉,只穿着足袋的双脚在空中晃来晃去。
他半跪在你面前,垂下脑袋,手掌握住你的脚踝,足袋之下的皮肤略微发红,与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他忽然低声说“那下次就不穿了。”
“是啊,而且浴衣我也不喜欢,下次也不穿了。”你很得寸进尺地继续说道,“还是连衣裙比较方便,直哉也别老是穿这种太死板的衣服嘛,小小年纪穿得就跟上了年纪的人一样。”
禅院直哉对女性的剪影都来自禅院家的女性亲属,而她们无一例外地都穿着典雅和服,哪怕踩着木屐也能步伐优雅。
没有谁会像你一样,会随心所欲地把木屐甩到一边,但他明白,这才是真正的你。
“那就不穿吧。”
未免也太听话了吧,你都感觉了不对劲,俯身凑近他的脑袋,“直哉突然那么听话我都有点适应不了诶。”
随着你的凑近,他又嗅到隐约的香膏味道,那香味格外持久,直到现在还散发着淡淡幽香,他又不可遏制地想起今天上午在衣帽间的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