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禅院家仗着自己是御三家之一,在过去这些年一直压榨其他平民出身的咒术师,这样的秩序也需要改变了。”早就预料到你会发现,这样的话语就像是早已排练过千百遍,说出来也格外地流畅,“我相信如果是阿蝉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但我永远不可能变成杰这样的人,所以你的假设没有意义。”说起来,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夏油杰都对禅院家格外反感,联系到六年前你出国寻找解咒方法的时候,他也是这副表情,好像生怕禅院直哉会活下来一样。
你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可还没等你开口,楼下就发出一阵动静,原来是带学生完成任务的五条悟瞬移回来了,手里提着新鲜出炉的甜品,脚步飞快地跑到书房,迎面就给了你一个充满甜品香味的拥抱。
“我回来啦”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你的脸颊,才不到一天没见面,看他那黏糊糊的架势更像是许久未见,“让阿蝉久等了呢。”
接着他又说“住所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所以刚才那通电话已经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了
你瞥见夏油杰微妙的神色,又揉了揉五条悟的头发,“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嗳,阿蝉当然是住在我那边嘛,杰平常可是很忙的哦,只有我才能更好地陪着你呀。”
抬起头,越过五条悟看向夏油杰,后者抿抿唇勉强露出微笑,“嗯,悟说的有道理。”
想要找到有关当年禅院直哉中诅咒的真相,你尽可能选择不惊动夏油杰,其实你也没有那么想要知道,只是在和五条悟聊天的时候随意地提起一嘴。
五条悟则是敏锐地嗅到什么信息,“既然阿蝉都说没有那么在意他,那我也就告诉阿蝉吧,无论是我也好,还是杰也好,我们啊”
“都很希望他去死。”
那是你初次从五条悟身上直面接触到那么明显的恶意。
说完,他抬起眼皮,关注你的表情,神色懒洋洋的,宛若处于悠闲姿态的雪豹,即使表现得再怎么放松,还是会让人感受到他潜藏在表面下的危险性。
“会生气吗会因为他朝我们发脾气吗”他的脑袋枕在你的双腿之上,样子似乎乖顺,你的手指搭在他的额角,在和你相处的时候他都会解除无下限。
“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从前的你还天真地以为五条悟是因为生长在封建大家族才会性格恶劣,然而时至今日,他只不过是将自己的恶意掀开一角,就令人那么无所适从,“我不会因为他对你们生气。”
但同时你也不会因为他们的举动而有其他的情绪波动,你只是漠然地注视着他们,以局外人的视角旁观一切。
“本来就是嘛,阿蝉可千万不要在意那种无关紧要的人呀。”
无关紧要不仅仅是禅院直哉,或者说,禅院直哉只是一个符号,所有能够转移你注意力的人都能被完美地代入禅院直哉的境地,今天是禅院,明天又会是谁呢人总归是贪心的,总是想要被偏爱,被坚定地选择。
把你身边的人和事物都打上无关紧要的标签,再一点点地将他们割开,最终你被圈养在名为“爱”的囚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