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烧春笑道“我能耐着呢,看你一眼就能知道尺寸。”
“等过阵子我也给你弄戏服,我自己就会做,这两天你练功的时候没少挨我揍,就算我给你赔礼了。”
沈欢欢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急促地轻吸一口气,压下莫名其妙的情绪,垂着眸点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傍晚十点,沈欢欢和虞人晚停止了练功,轻手轻脚走回房间,沈笑笑把胳膊搭在姜厌身上睡得歪七八扭,姜厌把身体陷在床里,睡得深沉。
一夜无梦。
早上六点,清晨的日光落在姜厌身上。
今天不用早起洗衣服,姜厌本想多睡半小时,结果她在忍耐了几分钟后,还是缓缓睁开眼。
她是被铺天盖地的鞭炮声吵醒的。
姜厌醒来的时候,沈笑笑正在烦躁地翻来翻去,很快,两人都坐了起来。
“这是在干嘛吵得我脑仁疼。”
沈笑笑问完,脑子里飞快闪过昨晚听到的话,她匪夷所思道“不会是在庆祝方老爷过五十大寿吧”
“声势这么浩大的”
她跳下床,拉开窗帘往楼下看去。
此时此刻,羚仁村每家每户都在放鞭炮,红色的鞭炮纸落了一地,铺满了条条小路,比过年还要喜庆。
舞狮子和扭秧歌的队伍从道南走到道北,只是从动作的协调性来看,这些人明显不太专业,纯
粹是为了讨好方老爷才组建起来的队伍。
红色的绣球被抛向半空,舞狮头的人高高跃起,但舞狮尾的人因为恐惧慢了两拍,在大力拉扯下,两人从高耸的桩子上掉了下来,“砰”的一声,刚刚还喜笑颜开围观的人噤了声。
一阵要压死人的沉寂。
“”
沈笑笑简直要爆粗口了“什么鬼老爷,不知道强逼着舞狮会死人的吗”
不过刚说完她就咬了下牙。
这里的人命太不值钱。
“我要把那群老爷全杀了,来回杀,左右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沈笑笑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起床洗漱。
鞭炮的轰鸣声在羚仁村连成了串,直到中午,戏园外还在噼里啪啦作响。
午饭前,吕烧春拎着两挂鞭炮走出去,直到戏园外的平地上铺满红纸,她才走回来。
“好了。”
“大家就别出去凑热闹了,”她叮嘱道,“明天就好了,今天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方老爷派来的人走进戏园。
男人一进来就跟主人似地坐在主座上,扬了扬下巴,示意把当家作主的人叫出来。
吕烧春走上前“班主还在准备晚上的贺礼,这是给方老爷的孝敬钱。”
说罢她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沓银票递过去
“祝方老爷吉人天相,寿比南山。”
那人数了数银票的金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行,话会带到的。”
“晚上别迟到哈。”
吕烧春应声点头,把人送走后,她关上门啐了一口,“狗仗狗势”
沈笑笑不解地询问道“怎么给了钱还要准备贺礼啊两份礼物”
吕烧春回道“这是方老爷的规矩。”
“钱财表示的是忠心,贺礼表现的是诚意。”
“贺礼非常讲究,要么是传家宝贝,要么是费时费力亲手做出来的,比如木雕啊,玉牌啊,画啊”
她说道“奚班主现在就是在作画,她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