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生命消弭的短暂的几分钟内,死死盯着仇人的面孔,最后也会因为意识的消散而逐渐模糊对方的模样。
我贴在年轻服务生的耳边,轻声说着。
显然,对方吓得不轻。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怪物一样,如果不是脖子上还抵着一把枪,横着一把匕首,他恐怕已经爆发出惊人的毅力,远远地从我的身边逃离。
我扬了扬眉,松开手上的力道,不甚在意地将匕首扔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当然,不用担心,我暂时还不会杀你。”
年轻服务生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不远处闪着寒光的匕首,移开目光不敢看我,却又在我的威逼之下不得不看向我。
我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琴酒喜欢拿枪支着人,因为一旦对方的手中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武器,那么自身就处于一个绝对主宰的地位。
年轻服务生死死咬着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仔细一看,果然,苍白的唇边溢出了一丝殷红的血。
“我没有见过他。”年轻服务生眨了眨眼睛,顿了顿接着道,“对方只说了,事成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
年轻服务生在说谎。
既然他已经知道“乌鸦”这个词语,这就代表着他并不是一个单纯无辜的人。
只是这半真半假的话语中,年轻服务生撒下的那一点谎言也无伤大雅。
我挑了挑眉,更好奇的是年轻服务生的背后的那个人。
在年轻服务生的身上,我隐约见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影子。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正式和他见过面。
拍了拍年轻服务生的肩膀,我从他背后的衣领上取下一枚小小的发信器。
既然发信器在年轻服务生的身上,那也就意味着,他也在这附近,至少不会太远。
对上年轻服务生惊诧的眸子,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眨了眨眼睛无声勾起一个笑容。
纷乱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从隐约的交谈声来看,他们目前还没有找到中岛敦的下落,却收到了来自绑匪的勒索电话。
我不禁笑出声。
这些绑匪是真敢要这个钱啊
不过这都不关我的事。
我在身上摸索了一下,从沙色风衣的外兜里找到了一枚封好的胶囊。
手心摊开,我将这枚红白胶囊喂给年轻服务生,温声道“吞下去。”
年轻服务生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你给我吃了什么”他想要将口中的胶囊吐出来,却在漆黑的枪口下不得不含回去,迟迟不愿意吞下去。
“不用太担心,只是一个可以让你保密的药物而已”清脆的子弹上膛声跃在我的耳边,我态度强硬地让年轻服务生将胶囊彻底咽了下去。
站起身拍了拍手,我脚步轻快地来到门边,伸手拉开沉重的门。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寂静的可怕,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惨淡的灯光。我回过头,好心情地对着年轻服务生挥了挥手“祝你好运”
年去服务生慌乱地眨了眨眸子,却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