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个响指,眸色暗沉。
“既然你都知道是我的底牌,你以为我会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告诉你吗”我弯了弯眉,反问道。随即我感到鼻头一热,似乎有温热的液体,缓缓从我的鼻腔中流了下来。
不慌不乱地从风衣的外兜里翻找着,眼前递来一张白净的手帕。
江户川乱步捏着一张叠好的手帕,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平静地接过递来的手帕,兜兜转转,它还是回到了我的手里。虽然有点嫌弃,但是现场好像没有多余的纸,只好将就用了。
费奥多尔仍旧兴味十足地看向我,托着腮似乎在等待着我痛苦的表情。
轻轻擦拭了一下,白净的手帕瞬间晕染开一抹鲜艳的红。随手抖了抖手中的手帕,我捂着开始翻搅的胃部,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虚弱。
“好毒。”我慢悠悠地竖起一个大拇指,语气虚弱道。
“我可没少放。”费奥多尔轻声道。
“你放了多少”我眨了眨眼睛,再次擦拭了一下,感到喉咙间涌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也不算很多。”费奥多尔捏了一个手势,“也就毒死一头牛的量而已。”
我捏了捏眉心,一时间有些沉默。
确实不是很多
江户川乱步皱了皱眉,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担忧的目光隐隐落在我的身上。
“乱步桑明明知道,我死不了。”我偏头看向江户川乱步,笑了笑,唇边不可抑制地溢出丝丝血液。
江户川乱步双手环胸,有些生气“就算太宰君想印证自己内心的猜想,也不应该用自己的身体来做赌注”
“这不是赌注。”我弯了弯眸子,语气不由染上一分不容置疑的肯定,“我有十足的把握。”
江户川乱步闻言斜睨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不再看我,低声嘟囔道“太宰君的嘴里,就没有几句是真话。”
“欸竟然被你看出来了”我故作惊讶道。
虽然确实有一点赌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不多。因为我对这些破被动感到绝望,却又忍不住每次都尝试一下。
人不就是这样吗明知眼前是陷阱,却还是忍不住一头扎进去;明知未必会有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安慰自己万一呢
“不过很可惜,这一点点的毒药,显然不足以杀死太宰君。”费奥多尔语气有些可惜,眼中却含着盈盈的笑意,暗含着不明显的杀意。
“确实可惜。”我点了点头,应承道。
这次的我,依旧没有死成。
我还以为,利用文豪的手,会达成不一样的效果。
随手擦了擦唇边新鲜的血液,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毒发时间未免也太短了
除了口腔里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以及身体有些虚弱之外,身体上已经没有其他的异样了。
或许是我的表情过于明显了,费奥多尔开口道“为什么就不能是你的体质太过于诡异。”
“那可真是遗憾,没有让你看到想看到的”我耸了耸肩,毫无诚意地回答道,回避了费奥多尔的上一句话。
不过即使我不说,费奥多尔的内心都有了隐约的猜测。在此不得不承认,费奥多尔和江户川乱步的观察力以及敏锐度都高得惊人。
费奥多尔弯了弯眸子,笑容好似毒蛇吐信“没关系,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