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讲电话时插嘴,你这样很不礼貌“一家人没那么多规矩,你说对吧四弟。”
季听肆点头对,那我挂了,拜拜。
拜。
他转身来到厨房门口,撩起钉在门框上的门帘,视线落在江岚茵身上。
去拳击馆之前还有说有笑,怎么一个小时的功夫就闷闷不乐了,忽然想到先前季沥来电视台找她,又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莫非是
热水有节奏地沸腾冒泡声,伴随以往伤怀回忆,像锅里的馄饨,被一遍遍推到顶端,又沉入底,周而复始,汤水愈发混浊,直至五分钟后,皮薄馅鲜的小馄饨涨成圆球浮出水面。
江岚茵拿着漏勺将它们盛出来,给自己分了半碗,另外一份满到将近溢出来,她回头准备喊人,刚好和那双深情眉目撞上。
“可以吃了。”
季听肆走上前,从柜子里掏出调料倒进碗里,挖了一勺小虾米,问你要来点吗
“行。”
餐厅的方桌只能坐下两人,本想着再点些炸鸡之类的配菜,季听肆说晚上不吃那么多,就把这个提议放弃了。
他们在吃饭时候交流次数寥寥无几,而今天却平静地令人发怵,好像这顿饭是最后一餐似的。未免夜长梦多,季听肆忍不住开口
“季沥找你聊什么了”
无关紧要的话,没聊什么。
季听肆放下勺子,胡思乱想起来,“他说难听的话惹你不开心了”江岚茵陷在自己的纠结当中,摇头回应他。
吃了口馄饨,季听肆板着脸,神情严肃,把所有可能想了个遍,依旧没有头绪。奸奸,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一定要提出来,憋在心里很容易给这段感情带来隔阂。
“跟你没有关系,是我的事,”碗里的汤下了大半,江岚茵已经饱了,她站起身到厨房洗碗,顺便问他,你还要再吃点么我给你煮。
快速解决碗里剩下的两个馄饨,他急不可耐地追上去,剩下的放冰箱里,晚上饿了当宵夜吃。
抢过沾上洗洁精的碗筷,季听肆自觉承担善后洗碗的工作“我来吧。”
泡沫不小心粘在手腕上的江诗丹顿,那双手骨节分明,白皙如玉,哪里做过这种家务活儿,连他住的地方,厨房都摆着洗碗机。
反而来到她的家,做饭扫地全部揽下,不过相差一岁的年纪,季听肆经历过风风雨雨的长辈,为她生活的种种细节费心操劳,照顾有加。
他没
有义务做到这种地步。
或许是因为,人生经历过重大变故的人多半比较敏感,害怕外界的变化给自己造成伤害,江岚茵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曾经的事变得抑郁寡欢。
她走近一步,哽在喉间的话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擦完手看到的就是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季听肆笑着打趣你在这儿守着我,是怕我弄坏碗碟
不是,我
她不敢保证,时间一长,在自己更爱季听肆后,当他知道曾经所发生的一切,会无动于衷甚至因此多虑变心。与其那样,还不如放手一搏,将心底的纠结告知他。
早早选择,对两个人好,也对这段感情发展有利。
所以当季听肆回到客厅看电视时,江岚茵跟过来,静静坐在他身边,拿着遥控器将画面暂停,拉着他的胳膊,郑重其事道
“季听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肉眼可见的喉结滚动,季听肆下颚线紧绷,呼吸小心翼翼,连声音也变得轻不可闻“你要说什么事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有派私家侦探去调查我。”
原来是这件事,季听肆心急如焚地跟她确认“你不是没生气吗,怎么突然旧事重提”
“我是没有生气,”江岚茵强扯出一丝笑容,浑浊的眸光难掩悲伤,大一开学后,我们家的房子被舅舅卖掉,受不了这个打击,我选择了自杀。其实我这个人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坚强,事事拒绝别人是不知道怎么跟陌生人相处,我没你所说的那么优秀,甚至很麻烦又很脆弱。如果身边发生的变化无法承受,我会选择极端的方式去逃避,你现在对我很好,可等以后我们的感情产生质变,我可能
话音未落,季听肆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耳边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