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吁”声起,同桌的长辈纷纷佯怒斥她大喜日子说什么浑话呢
明茗耸耸肩,反正不少人盼着我们俩离婚呢,你说是不是她摇了摇严峻生的胳膊。严峻生木着脸,低声说“你喝醉了。”
他扶着明茗,面带歉意地跟这桌的乡亲告罪,她喝得有点多,我先带她走了,见谅。
被拉走时,明茗还在冲王虎挥手,挤眉弄眼笑得暖昧,“我记得你还比我小俩月吧我就喜欢弟弟。
王虎拍桌子笑骂少他妈占我便宜不知是酒气上头还是天气热,蒸得他脸颊有些发红。严峻生面上流露出些愠怒神色,抿着嘴不说话,大步向前走去。明茗扭头,挽着严峻生的胳膊瞧他的脸,故作惊讶,“哎哟,我们峻生哥哥怎么
生气了谁惹你了
“你们城里少爷就是洋气,”她嘀咕,拽着严峻生要往小姑娘小媳妇扎堆的桌去敬酒,等着哈,给你找几个你能看顺眼的哄你去。
“陈婵娟”严峻生低声喝她。
明茗觉得这三个字怕是在他心里翻来覆去锤了千百遍了,都能听出恨得牙痒痒的感觉。她叹口气,“我知道你烦我,忍忍吧,等你有机会回去就能摆脱我了。”严峻生皱眉,听陈婵娟这话意思,她也不想跟自己结婚
之前要不是陈婵娟死缠烂打要嫁给他,陈卫国怎么会找上门来,用他父亲的事来威胁,逼他娶陈婵娟。怎么现在看来,他不乐意娶,陈婵娟也不乐意嫁
严峻生冷冷地看着她,只当这又是她的新把戏。
她当初那副死缠烂打的模样,若不是想嫁给自己,还能想嫁给谁那个王虎
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对自己不过一时热度,还没结完婚,就移情别恋了
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严峻生都不可能对她动心。如果这又是你的新把戏,那么大可不必。陈婵娟,你记住,你我不是良缘,不会善终的。
明茗抬眼看他,严峻生以为她又要说什么“我偏不信”或者“我偏要跟你一起走下去”,可她只是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转头跟她爹招呼“爸,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你帮我们招呼着吧。
严峻生抿了抿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陈婵娟松开他的胳膊,自顾自往外走,严峻生被撇下,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新娘子独自退场,他这个几乎等同于“上门女婿”的新郎官留在这里,少不了被人评头论足。
说不定这就是她想要的。
她根本不是想和自己结婚,她只是想用这种手段羞辱自己。严峻生攥紧了拳头,面沉如水,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倏地,陈婵娟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疑惑地示意他你怎么还不跟过来蓦地,拳头瞬间松开了。
严峻生几不可见地吐出口气,没说话,抬腿跟了上去。
明茗进到新房,是个蛮气派的瓦房,比村里其他家院子挺大,里面居然还有块小菜地,她不是很明白,外面那么多亩地不够种吗
为什么还要在家里搞菜地。
院子后头是牛棚、羊圈,味道有些冲,明茗光远远看了看,没靠近。前头是鸡圈,家里还有只放养的大白鹅,正趾高气昂地巡视领土,走到明茗面前,停下,一人一鹅对视着,明茗梗着脖子,仿佛在和它对峙。
小时候明茗在的福利院也养过一只鹅。其实在看家的本事上,有时候鹅比狗还厉害,但很不幸,明茗小时候招猫逗狗还拔想鹅屁股上的毛做毽子,最后被鹅追着跑了二里地,还是没能逃过被叨屁股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