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昊和顾觉脸色难看地蹲在门前查看着尸体,简昊的脸色太难看了。即使是被村民砸车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没有这样铁青过。
顾觉用镊子翻开尸体的上衣,楚娇娇看到尸体干瘪的肚子上破了个巨大的血洞,里面是空的没有内脏,是空的。
忽然,从云伸出手,擦了擦她的脸“你脸上有血。”他说,“发生什么了吗”
这时,简昊也站了起来。他走进了屋里,盯着楚娇娇,高大利落的男人在这一刻居高临下地望过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如有实质,压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我们听到尖叫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审视着她。他是队长,要给自己死去的兄弟和活着的同事一个交代,也要她给他一个交代。
“”
楚娇娇呼吸急促,一张掩在黑发里的小脸血色尽失,她咬着唇,眼神难以聚焦,明显是神智混乱的。
简昊说“刚刚你应该在房间里。”
“对,刚刚我在房间里”
“然后呢”简昊问。
“有人敲门。他说他是警察,我就开了门,但是看起来怪怪的他的眼睛,是泛白的,像死鱼眼”她猛地闭上眼,像是难以回忆刚刚发生的,超出常人认知的事情。
“别着急,慢慢想。”简昊俯下身来,按住她的肩膀,视线与她齐平。他的声音出乎楚娇娇意料的冷静,“开了门,然后呢你向他打招呼了吗他说了什么”
楚娇娇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思路说了下去“我问他有什么事吗他没有回答,然后我又问请问”
“这个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他说请问,他学着我的语气和句子,对我说请问”
简昊皱眉“等一下,什么叫学你的语气和句子”
“”楚娇娇顿了顿。“你觉得,敲我门的人,还是他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面对面看着他的时候,我觉得他不是他,而是另一种东西,装成了他的样子。”
“”简昊也顿了顿。他换了个说法,“当时来敲门的只有他吗你有看到别的人吗或者可疑的影子之类的。”
他不相信。也对,楚娇娇想,他是警察,不知道见过多少奇诡案件,而他最后总能勘破凶手的故弄玄虚,把对方捉拿归案。
“没有。”楚娇娇说,“没有任何人,只有他。”
她问“他砸门的声音那么大,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从云和梁熹微的房间都在二楼,但他们都摇头“只听到尖叫声。”
顾觉也站了起来。他道“现场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掏空尸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众人都皱起眉。
“还有”顾觉接着说,“楚小姐的证词没有问题,我听到了。”
什么意思众人都看向他。
顾觉道“市局明天才到,尸检等不到明天。我悄悄去了三楼,想先对遇害者的尸体做一个简单的检查。这里隔音很差,我在三楼听到了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