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位活宝的加入,饭桌上的气氛更加活跃了,无论是方阿婆还是林舒月,都被周炳荣逗得合不拢嘴。
阿豪则看周炳荣有点不顺眼,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他自己的嘴不甜呢。
下午林舒月要去上班,阿豪非要送他,周炳荣也要跟着。
看着林舒月上楼,两个少年开始往回走。
没走几步,周炳荣跟阿豪道“今天早上,曾小艺给我发信息,说她的父母对她很不满意,哪怕不知道教官对她做了什么。她父母还是觉得她丢脸,她妈妈说让她去死。”
“她妈说,因为她不听话,把她送到网瘾学校的事情被亲戚朋友知道了,大家都指责她爸妈狠心,她爸妈最爱面子,被指责以后把怒火撒到她身上了。”
在医院时,八十多个学生已经都交换了各自的联系方式,周炳荣接到曾小艺的信息以后就来找阿豪了。
从网瘾学校出来的人,女生们在学校,他们知道,但他们谁也没说。
无论是谁,也没有对她们的那一部分特殊遭遇多说一句。
大家不约而同的,为那些女孩子们保守这个秘密。
他们这些男生,在网瘾学校里受到的只是皮肉之苦,那些女生的遭遇比他们要惨得多得多
他们没有本事,在学校里保护不了她们,但在外面,他们不希望成为那个施暴者。
可依旧有那么一些父母,就不知道女生的这项遭遇,依旧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恶语相向。
“实在不行,就让她出来吧,在这边随便找个工作,也比在家里好。”阿豪说道。
周炳荣将手枕在脑后“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具体怎么样,还要看她怎么选择。”
周炳荣那张脸上,第一次露出嘲讽的笑容来“有些父母,真的不适合当父母。”
“就像我爸我妈。把我生下来,没吃过她一天奶,就把我送到我外婆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们一次,等我三岁了,就把我丢给保姆,有时候饭都吃不饱。”
“好不容易我自己长大了,他们的职位也升了,就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来了,开始觉得我不听话了,开始觉得我哪里哪里都不符合他们心意了。”
“阿豪,我不稀罕他们迟来的关心,更不稀罕他们打着为我好的话把我送到那种地方。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
“阿豪,我想好了,以后我好好的读书,争取早点上大学,然后独立,离开他们。他们不是觉得我已经没救了吗那就当我死了吧,要想要个听话的儿子,趁早重新生一个吧。”
两个少年并排着,谈论着日后要走的路。
在去网瘾学校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但从网瘾学校出来之后,他们就已经对未来有了一个较为模糊的规划了。
林舒月回到单位,她打开电脑,搜索起关于网瘾的定义以及关于青少年的心理问题。
看完了以后,她着手写报道。
网瘾这一个词,最开始,是国一个精神科医的恶搞,他比照着酗酒、赌博成瘾的行为的定义,编造出了“手指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敲打键盘的动作”等七条诊断标准,声称发现了新型的精神疾病,但因为备受争议,在1997年,这位医生亲口在媒体面前承认这是他在一个生活论坛上的恶搞行为。其实并没有这个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