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浪费,我身上的,还能喝。容与眸晦了,问她“哪”
周妩顺着他的视线,被引导地慢慢注意到自己锁骨内窝,她一动,顿时惊喜亮了亮眼,于是没有犹豫,抬手便将自己衣襟外敞得更宽松,罗衫滑过两侧肩头时,她主动侧过脸,将锁骨里蓄存的酒水露他看,
有的,这里有。
“原来是这儿,可阿妩似乎够不到。”容与恍然的语气,又似替她为难。
周妩闻言无助,可怜兮兮地抬眼,央求着找他帮忙,“那怎么办嘛,如果浪费掉,宿师父一定会责怪的,容与哥哥,帮帮我好不好
容与极克制得错开脸,从牙缝里艰难咬出句脏话。
这个语调,
没人遭得住。
好,我想想办法。
他安抚的口吻,同时知道快压不住,唇峰蹭过她的耳,他再次出声,“阿妩,或许,我可以帮忙喝掉。
周妩眼神混沌不清,醉意愈发上涌强烈。
闻言,她几乎想也不想便信任点头,当是容与哥哥为自己解决掉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得了允,在其感激的目光中,容与慢条斯理抽解开周妩的裙带,又将她外衫半褪堆在腰间,手拢上肩头,低头含酒之际,周妩依旧全然信赖,抱住他的头,软声喃喃地低语。
容与哥哥,你真好
感激的下一瞬,她手指忽的攥紧桌布,深感困惑与迷茫。
闫为桉一向被捧惯了,今日还是头一次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结果又被晾着碰下一鼻子灰,面子损得彻底。
他知晓是自己先惹了事,不占理,此番父亲带自己过来平事,于是顾怜老爹的一番良苦用心,他开始还算比较配合,可他们二人足足在偏房等了整天,尽显诚意,谁想青玄门的人刻意摆谱,避之不见,甚至高调在前堂摆酒,却对他们不管吃喝。
闫为桉忍不可忍就要发作,又挨父亲一顿臭骂狠批,只道青玄门的人一天不出面相见,他们便等一天,两日不见就等两日,十天半月也罢他们不熬,那算个什么赔礼诚心。
没办法,只能等。
可闫为桉实在不忍心老爹这把年纪还跟着自己受罪,于是偷摸扒了只青玄门散养的鸡,之后亲自动手,在门口生火,井里打水,又再三劝说父亲吃饭才有力气继续耗着,于是两人这才勉勉强强吃了顿半饥半饱的一餐饭。
灭了火,他又为父亲排了三把凳子作床,幸好江湖人练功时常枕粗绳而眠,睡木头自然不算什么难事。
待其睡下,闫为桉睁开眼,蹑着手脚鬼鬼崇崇溜出房门,他倒不是打算再耍阴招,捣什么乱子,而是方才那点鸡肉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又料想着青淮山弟子在前厅摆席聚筵,上桌酒菜定当丰盛,满满一桌总不能一点不剩吧,思及此,他忍不住嘴馋只想寻点油星沾嘴。
他虽不是容与向塬的对手,但怎么样也算经父亲一介楼主亲自指教武功,当下躲避青淮山的寻常门徒巡逻自不是难事。
溜到正厅附
近,远远闻到酒肉香,把他馋得口水要流。
想他堂堂玉莲楼少楼主,何时遭过这种罪,受过这份狼狈,于是临到跟前,闫为桉反而没了最开始的着急忙慌劲,他刻意端持姿态,挺肩直背,摆出副好似被正式邀请参席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