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做什么”
“不知道啊,来看苟安的颁奖呗,应该是不甘心吧”
“哈不甘心什么,不甘心奖学金还是不甘心男人”
窃笑声和明晃晃的讽刺。
陆晚愣了愣,转过头去,对视上了两双陌生的人眼睛,她确定自己不认识那两个女生,她们胸前还挂着学生会干事的工作牌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大家都有愣怔。
其中一个短发女生先回过神来,她涨红了脸有些尴尬,却不甘心就这样输掉,硬着脖子说“看什么,又想要装可怜吗苟安在这之前已经因为你这个不闷不吭声的样子在网上被带了很大一波节奏了,你不该道歉吗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啊”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面骂过,陆晚的脑袋嗡嗡的,唇角颤抖了下,“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故意放任事情发酵
没有怀揣着任何一丝自私的想法冷眼旁观
没有一点儿怨恨苟安抢走了贺然
有的。
否则昨晚在公交车上,她流的眼泪是为什么
“你应该跟苟安道歉的,陆晚,她前段时间因为你的事挨了多少骂,所有人都以为她为了贺然在欺负你。”短发女生越说越激动,“这都不是第一次了,还有红酒的事,明明只是你一句话就能澄清,那杯倒在你头上的红酒是因为你疏忽弄死了苟安的猫”
“我靠,谁弄死我家猫,真的,我能把一瓶酒砸她脑袋上”
“结果她又是什么都不说,还因为一杯红酒哭得那么惨苟安昨天就没说错啊,一杯红酒又不是硫酸,哭什么哭”
“对啊对啊,解释一句很难吗哑巴了吗”
“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现在好了,贺然应该也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不想要她了。”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阵针扎入陆晚的脑海。
胃部翻滚,早上吃的早餐翻涌着形成一股恶心的冲动,她无力地张了张嘴,最后发出一声干呕的声音,抬起手捂住嘴。
在她狼狈地后退转身跑走时。
她听见在所有人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嘛啦”
那娇生惯养的尾音习惯性上翘。
陆晚甚至没有力气看一眼来的人,狼狈转身跑走。
猫咪的事只是一个意外。
那天在群里贺然澄清自己没有女朋友的事也不是她逼他做的。
网上发酵说奖学金第一名被一个不缺钱的富二代拿到了,这事儿她一个字都没有发表过评论。
明明攻击苟安的是千千万万个路人,最后却把一切都算在了她的头上。
还有贺然,天天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偶遇她,陪她说话,跟她散步,讲笑话给她听,在别人质疑她是破坏他的婚姻关系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澄清
她都心动了的。
结果昨天晚上他却莫名其妙的官宣了自己的未婚妻。
躲在安全楼梯角落里,陆晚抱着膝盖哭得很伤心,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恶意这么大,现在所有的事情一起压下来,她总觉得肩膀好像都要被压垮了。
她啜泣着,哭到鼻尖通红,几乎要上不来气。
此时听见”啪”地一声,打火机打着的轻响。
陆晚的哭声敏感地戛然而止。
耳边是皮鞋底部踩在安全通道发出优雅的“嗒哒”声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腿出现在她的眼前。
就像历史再一次重演。
仿佛从天而降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跟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轮廓将她笼罩。
“怎么又躲在这里哭”
男人的嗓音平缓低沉。
“为了贺然”
陆晚红着眼,仰着湿漉漉的脸蛋,我见犹怜地望着面前立着的男人。
在她的沉默中,贺津行一只手在西裤口袋,嗤笑一声。
“倒是大可不必,他和苟家那个小姑娘,最后不会在一起。”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每一句话像是带着和煦春风。
听上去那么地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