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拐杖杵地,高喝一声摁住他
苟聿条件反射捞起袖子,几秒后反应过来好像辈分不对,踹了身边呆立的儿子一脚“你去”
下一秒,阴沉着脸的苟旬和面无表情的贺渊一左一右架住了半个身子已经在舞台上的人,拽着他的胳膊,往下拖
放开我放开我为什么抓着我,我说话没人听见吗,我说我不同意,我反对
贺小少爷大概是真的喝了不少,歇斯底里地挣扎,像是捉不住的泥鳅一般滑手
苟旬恨不得把他拍晕,仓促之间扫了眼台上满脸茫然的姐姐,忍无可忍地骂他“别说了蠢死了
贺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伸手去
捂他的嘴,结果就是被人像是狗一样狠狠一口咬在手上他“嘶”了声抢回手,贺小少爷的嘴巴得了自由,高呼“安安是我我贺然实名反对”
是苟旬最后不得不改用一只胳膊揽着他的腰,一只胳膊卡着他的脖子,借助差不多的体型强行将他往后拖
根本没有谁赞同谁反对这个环节醒醒别闹了
苟家少年的怒骂声响起。
“我不管我反对”
你闭嘴吧你
现场的媒体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最后差点儿抱头痛哭
这是什么奇葩豪门狗血情节叔侄阅墙当场反目大闹订婚宴
一个星期的新闻都不用愁,能得到入场券真是太好了
台下乱作一团。
所有能动弹的、认识贺然的都跳起来,人们恨不得是用手将他五花大绑拖出宴会厅,然而其实这也无济于事,闪光的狂闪都快把整个宴会厅照成白昼
哪怕今天离开现场的记者都会被要求交出底片也无济于事,在场的都是有经验的老媒体人,此时此刻现场的情况早就第一时间流了出去。
丢脸或者不丢脸的,都成定局,在各大本地社交媒体平台,今晚贺家上上下下注定洗板。
直到苟安看着贺然踹了周彦几一脚,贺渊皱眉拿过一块餐巾布缠绕上被咬出血的手掌,她的脖子快拧成180°,目送躁动不安高喊“凭什么”的贺小少爷被人七手八脚扛出宴会厅
看够热闹了吗
脑袋后面,平静的男声响起。“回头。”苟安浑浑噩噩,下意识转过来。
“看我。”
对视上那双熟悉的漆黑的瞳眸,才后知后觉她现在在做些什么
台下贺家人早就乱作一团,贺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贺家三叔在给他顺气,二叔也就是贺然的父亲面色惨白站在一旁,而贺然的母亲早就吓到六神无主,哭晕在丈夫的怀中。
苟安的手还握在贺津行的手里而后者,恰好是全场唯一一个毫无波澜,情绪稳定的人。
像是根本不在意台下的人在闹什么,听不见被拖出宴会厅的侄子在喊什么
,也无所谓他哭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这次我用所有的跟你换苟安这样毫无逻辑又离谱的台词
垂眼看了看掌心那白皙柔软的手指,乖乖舒展,近在咫尺。
在这样的兵荒马乱之中。
他坚定、果断地将钻戒推入,直至钻戒稳稳环套于她的中指指根。
礼成。
礼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