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公社勉强扩大成两百平方。
两百平方的厂房,那也只是个小厂,怎么使空间利用最大化,使布局合理,以及最大限度地省钱都要考虑在内。
“你们得考虑周全,甚至于我和公社领导们考虑不到的地方你们也得考虑,这不是一锤子买卖,这是咱们赵村儿建筑队的第一次亮相,凑合和合格都不是标准,必须得用尽善尽美要求自己。”
赵柯说这些,不涉及多少建筑方面的专业知识,她也没钻研过,只是以一个领导的身份在提出她的意见。
可刘兴学和邓海信满脸羞愧,悄悄摸回了他们的图纸。
他们根本没有深入调研,一拍脑袋就画了。
赵柯神情温和地给出截止时间“没事儿,还来得及,一十号之前再重新出一份图纸。”
刘兴学两人离开。
也有像赵一奶那样来打听培训的,还有人单纯来找赵柯“告状”的。
培训,赵柯没什么好说的,想报名就直接支到庄兰和苏丽梅那儿,想请假领结婚证和签保证协议,赵柯给支到赵新山那儿,等他统一安排。
至于“告状”的内容,有社员们之间的小矛盾,也有针对许诚的。
许诚刚当上副大队长,可能是“大权”在握,有些爱摆官威,偶尔颐指气使,引得不少社员反感,只是看在许正义的面子上,好多社员都忍了,忍不了的,就找到赵新山和赵柯面前。
“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许诚他一个小辈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不给我留脸。”
东婶儿愤怒极了,“老牛还能歇一会儿呢,我喝个水他过来对我吆五喝六的,他是个啥东西许正义当副队长的时候,都不敢对我这样儿”
田桂枝也是吐沫横飞,满口不满,“今天他嫌我盖籽儿盖得慢,刺棱我好几句,当个副队长鼻孔不知道朝哪儿了”
她们俩一人儿一个板凳,靠个门边儿坐,你一句我一句,逮着许诚一通输出抱怨。
饭点儿,余秀兰碗端在手里,因为跟俩人说话,一口饭好半天送不进嘴里去。
赵柯光听俩人说来着,不耽误吃饭,等俩人说话开始有停顿了,才放下碗,对余秀兰轻声细语道“妈,你赶紧吃饭,一会儿凉了。”
余秀兰眼神怪异地瞥她一眼,缓慢动筷。
赵柯这才转向两人,好脾气地问“东婶儿,田嫂子,那你们给我个实话,是不是真的在偷懒”
俩人异口同声“谁偷懒没有”
回答的太快了。
赵柯又问了一遍“真没有”
东婶儿不承认,倒打一耙,“你这丫头咋回事儿刨根问底儿的,不相信我们是咋滴”
田桂枝理直气壮,“那咋以前没人说俺们偷懒,他许诚一上去,我们就偷懒了我看他就是针对我”
赵柯实话实说,“以前那是我们看见没吱声,你们还以为自个儿藏挺好啊”
俩人一滞。
东婶儿讪讪,“你看你说啥呢,谁藏了”
田桂枝眼神飘来飘去。
余秀兰吃着饭,没忍住又开口“你看你俩心虚那出儿”
集体劳动,勤快不勤快都是一天,拿的工分差不多少,有不少人磨蹭偷懒儿。
他都不勤快,我可劲儿干,我就是缺心眼儿,吃亏的一个。
不少人有这种心态,一个比着一个,传染更广,劳动效率就会降低。
这种情况,逼迫也没有多大效果,谁也不能成天盯着某个人干活儿。
赵村儿大队去年一年,活儿安排得密,整体状态是上扬的,社员们稍微有点儿偷懒,大队权当他们是放风,并不太计较。
真要说起来,大队没借着上厕所、喝水的功夫偷偷懒的社员,少。
反正都被发现了,东婶儿心虚完,气儿又足起来,“那别人都不说啥,就他爱呛呛,好歹我们也是长辈,就不知道客气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