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三儿和方静本身就在幽会,那这个“强j”,就得重新考量了。社员们看方静的眼神全变了。
难道是陈三儿想亲近,方知青不愿意女同志不愿意,想要用强就是不对。
男女大半夜幽会,作风坏透了,搁有些地方,是要游街的
“是不是用强,还不知道呢,好几次大晚上见面,谁知道他们俩到底是咋回事儿”你没听她刚才说要首都培训的名额,说不准啊,这里头有事儿“那这么说,大队提议结婚,是给俩人遮羞呢。”
风向一下子逆转,而且有鼻子有眼,还有人证。许诚无法掌控,不想受到牵连,又往后躲了躲。
而苏丽梅内心极度不平静,大声质问方静“你出去是和陈三儿幽会”如果是这样,她刚才不是冤枉了赵主任
“我没跟他幽会”
苏丽梅生气,那你跟谁幽会
方静下意识地想要瞥向许诚,稍微一动,又赶忙收回来,他们不能承认,说出来,他们两个都得完
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百口莫辩。
方静只能一个劲儿地否认“我没有幽会他就是个强j犯,他说得都是假的”“那怎么解释你晚上出去你去见谁了”
方静不能说。
这本来应该是陈三儿要面对的场景。
现在却落在方静身上,她哑巴吃黄连,憋屈至极,只能抱着头,发癫“你们联合起来冤枉我我没有没有没有呜呜呜呜
然而无论她说什么,众人都满眼质疑。
赵柯用一种“你还要遮掩吗”的眼神,看着她,“陈三儿不久前醒了,因为身体还虚弱,不能在外面待太长时间
她话说到一半儿,人群后方有人喊道“陈三儿来了”
现场安静了一瞬,下一刻,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赵芸芸踮脚看向陈三儿。
陈三儿察觉到,脸稍微侧了侧,又回正,没有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去看赵芸芸。他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石头和常山两个人扶着他,缓慢地走进来。
他的脸色,是虚弱的。
但他的眼睛,野兽一般,紧紧地锁定方静,靠近的每一步,似乎都离他撕碎猎物更近一步。方静呼吸不由自主地停滞,直到喘不过气来才想起大口呼吸。
这时,陈三儿已经走到方静不远。
他不可能对这种女人有任何怜惜,哪怕是假装,也不可能对她说出“结婚”的话,陈三儿只是缓缓弯下腰,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对方静做口型等着吧,老子弄不死你。陈三儿知道他是冤枉的,他一定会打死她的方静吓哭,死命后退,不要,我不要
陈三儿冲她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
方静毛骨悚然,顾不上其他,想要寻找依靠,抬头去找许诚。
许诚也看见了陈三儿的笑,正害怕,对上她视线的一瞬,眼神警告她。如果被发现,都得完蛋,一个都跑不了。
方静一个激灵,赶紧垂下头。
当提前预设过方静有情夫,她的任何一点异常,都被人关注着。赵柯顺着她望的方向看去。
那里只有牛会计和许诚
赵柯高举起手,在头顶“啪啪”拍了两下,“老陈家要办喜事儿了,就定在后天,在大院儿摆席。他们家就爷俩,大队帮着主持,大伙儿有空了都去帮忙。
方静尖叫着不愿意。
有些人,跟她讲道理的时候,她偏要耍流氓;而跟她耍流氓的时候,当然就是没有道理可讲。赵柯听不见她的不愿意,微笑,方知青嗓子好,总要喊两声。
社员们干笑。
这场面,实在有些像土匪抢亲。问题是,他们是良民,不是土匪啊太凶残了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