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棉婚礼后第三天,赵柯回公社工作,于师傅和她丈夫方承在赵柯那儿住了一晚,第二天乘车回去上班。
赵棉和方煦都请了婚假,打算过完年初三回省城再宴请方家的宾客,之后再去方煦单位。
赵柯腊月二十九回的家,今年多了一个家庭成员女婿方煦,赵家的年过得十分热闹。
不过赵枫过了年初一就着急忙慌地回部队了。
庄兰等赵棉和方煦离开,一个人住进她和赵枫的新房里。
赵柯送走姐姐,在家待到初五,就回到公社。
赵建国待到十五之后,也回公社卫生所值班,赵家一下子就彻底冷清下来,只剩下余秀兰和庄兰。
“这要不是多了个你,咱家就我一个人儿,成天回家跟个哑巴似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刘三妮儿祖孙几乎天天都跟在赵柯家吃。
刘三妮儿道“这是学生放寒假,你缺人说话,等开学了,白天嘴说个不停,回家还有心情张嘴呢”
“我张不开嘴和我没人说话,那不是两码事儿”
刘三妮儿闻言,转向庄兰,指着余秀兰对她道“看看,看看,你这婆婆多事儿,以后跟姥亲,姥疼你。”
庄兰一个小辈儿,只能憨笑,不好参与进俩人的拌嘴。
余秀兰不乐意,“你咋老了没正行挑拨我们干啥”
刘三妮儿“”
挑拨啥呦,她是打预防针嘞。
又过了几天,苏丽梅回来,放下行李,就拎着一个带给庄兰的包裹,跑来赵家找庄兰。
庄兰正在洗衣服,洗衣盆里满满一大盆,旁边儿还堆着挺高一堆床单被罩。
苏丽梅看见,敏感地问“你咋洗这么多”
“过年家里人多,被褥都用了,过十五不能有人了,被子得放起来,我就全拆开洗洗啊。”
庄兰甩了甩手上的手,站起来的时候扶了下腰。
苏丽梅紧张地绷起脸,小声儿问“你跟我说实话,活儿是不是全都你干啊”
“是得干啊,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庄兰一看她眉头都皱起来了,哭笑不得,“余老师的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能欺负我吗”
“那不是当婆婆了吗,婆婆和普通长辈能是一回事儿吗”
庄兰想到什么,忍俊不禁。
苏丽梅推了她一把,“我这是担心你,你还笑。”
余秀兰性格直接,支使她的时候一点儿不眼生,直接就吆喝。
庄兰以前在娘家在知青点都得干活儿,没道理结婚之后,反倒在婆家干不了了。
庄兰摇摇头,道“家里就我和我妈俩人,家务活儿总得有人干,我有空我年轻,多干一点儿也没什么。”
“你适应得还挺好,叫妈叫得这么自然。”
“这是我乐意的,我为什么要别扭,我不乐意就不会答应。”
婆媳关系一直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婆媳之间没有标准的相处模式。
亲生母女都不可能毫无矛盾,更何况婆媳呢。
可换句话说,没有一种关系是绝对的,亲生的会漠然,非亲生也会有友善。
一看人,不止看婆媳双方,也看其他家庭成员。
二看头脑,人们喜欢讲感情,总是感情用事,也会很容易受感情的伤害,但其实用“谈生意”来对待一个新家庭,更适用。
必然存在不同习惯不同认知不同立场的矛盾,必然要包容,必然要有退让委屈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
降低感情期待,找到共同的利益导向,为共赢而经营。
这是庄兰在赵村儿大队跟赵柯学到的。
她原生家庭影响下,生出来“斗”性,并没有像原著中那样,在跟村民们的勾心斗角、唇枪舌战之中激发剧烈。
而她经过正面的洗礼,留下来的温和的斗性,帮助她头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