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起身,收拾书包,怕她走掉,便赶紧走进教学楼。保安室正对着入口,不过我看里头有个人趴在桌上睡觉,估计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轻手轻脚走过保安室,左转进了走廊,推开教室门。
她正站着,背着书包要离开,我俩面对面站着,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我笑着向她问好,说要不要交个朋友,她骂我是神经病,从我身边扬长而过。
窗外雨真大,雨点打在窗户上,很响。我看到她那雪白的后颈,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猛地一抬手,一记手刀劈过去,她便昏了过去,软绵绵倒在我怀里。
教室里头太亮,外面只要有人经过,就能看到我在做什么。所以我把她抱起,带到楼梯间那个杂物间。我在来教室的路上就留意到了,那里没有上锁,隐蔽、安全。
r事后,那丫头清醒过来,被我拿起书包里砸下去,书包里的书真重,砸得她鲜血直流,我再用两只手狠狠掐住她脖子,直到她气息都没有了,才放开手。看到她死了,心里有点慌,也没了兴致。我身上穿的这件夹克是最近才买的新衣服,下摆沾了很多血,我怕等下洗不干净,所以起身到厕所,没想到被保安看到,我只好跑了。
跑了一半,我淋了个透湿,忽然就清醒过来。如果今晚被人发现我杀了人,只怕火车站、汽车站都会封锁,到时候我就跑不脱了。所以,我又转回去,把尸体抱出来扔进下水道,碍事的书包被我无意识地拿在手里,不知道往哪里扔。
听到这里,赵向晚已经明白了整个案发过程。
她捏了捏拳头,凤眼里寒光凛冽“知道吗其实你把她塞进下道的时候,她并没有死,只是昏迷。
缑未平呆呆地看着赵向晚不可能,当时我明明已经把她砸死了
赵向晚的声音冷冰冰,似秋雨打在缑未平的脸上法医检查结果显示,她死于溺亡。
缑未平“啊”了一声,呆呆地看着赵向晚。
她没死吗我以为她死了。唉早知道她当时没死,我何必吓到把她扔进下水道人没死,强奸罪判刑,在监狱里待个十几年就能放出来,那个时候我还没老,重新开始,低下姿态,娶个普通女人过完下半辈子,也不是不可以。唉我聪明一时、糊涂一时啊。
缑未平的声音有些干涩“我真以为,她当时死了。我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心里还是怕的。看到她眼皮一动,知道她会醒过来,想到她见过我的脸,要是放任她活着,我肯定得坐牢。我还没活够呢,我刚从那个纪律严明、管理严格的军营出来,我不想再进监狱,我想赚大钱,过好日子。
赵向晚所以呢因为害怕失去自由,所以选择失去生命缑未平被她这一句话噎住,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是啊,就因为害怕进监狱,所以现在得吃枪子儿,这这这越想越懊恼,缑未平的话突然变得多了起来。
当时我把她扔进下水道的时候,以为她已经死了,我其实也不想杀她的,只怪她长得太好看,只怪她太高傲,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不
怕你话多,就怕你不说话。不怕你花言巧语,就怕你一心求死。
只有让你产生希望,再慢慢地、一点点地将这点希望之火掐灭,这个时候你的忏悔,才是真正的忏悔
赵向晚听到缑未平的话开始变多,双眼熠熠生辉,整个人进入高度集中的状态。
我听说,你回到偃县之后打算盘一家店面,做建材生意缑未平听她与自己拉家常,一根紧绷的神经突然便放松了下来是。
“国家大搞经济建设,未来老百姓想要住房都要从市场上买,你这个决策非常有远见,不到五年你就能成为县城有钱人,十年之后你应该会把建材生意做到省城,腰缠万贯下扬州,不是梦。你在缑姓家族中,将扬名立万。
听到赵向晚的话,缑未平的腰杆渐渐挺直“对吧我就是这样想的。虽然军队把我开除,但我当工程兵这么多年,对建筑行业并不陌生。京都这三个月我在几个工地打工,看到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我有信心,将来一定能够成为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