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养胎”,周窈窈只得顺着殷另,老老实实在客栈中待了几日,可那朵颜公主时不时就要上来瞧瞧她,一旦殷另命人将朵颜拦在屋外,她就会去寻席临然这个“皇上”,威胁要推翻和谈。
殷另本想带着她去别处客栈下榻,可那公主当天夜里就翻窗进来,周窈窈哪怕是个好人也被吓了一跳。
当然,结果是朵颜公主被殷另齐耳削断了所有长发,险些斩下一条手臂来,随后她狠狠哭了一场后安静了几天,总算愿意老实坐下,同席临然谈了,虽然谈的结果仍旧如开始那般停滞不前,但周窈窈好歹能松一口气。
呆着呆着,周窈窈就闷,趁与皇上一道用膳的间隙同他申请,想与杨贤妃一道出去逛逛。
不行。
还不等她撒娇,殷另就否决了此事“河源与吐蕃相接,来往人口复杂,你不会武功,说不定又有孩子,不可冒险。
又是孩子她怎么可能有孩子啊
周窈窈眼珠一转“那你陪着我去。你那么厉害,肯定没人敢靠近我。”
殷另本想拒绝,他每日还有无数奏折、书信要看,能陪她用膳都是忙里偷闲,哪有功夫闲逛,可看见她那可怜巴巴的表情时,想说的话默默吞了回去。
“真就那么想出去”
周窈窈连连点头,小手捏住他的小臂,掐着嗓子,娇滴滴地道“求求你啦。”殷另冷哼了一声,似是不屑,可却没有拿开自己的胳膊。顿了顿,他接着道“瞧瞧这两日奏折数量如何,若是少了些,便陪你出去。”
他那奏折能少吗周窈窈很怀疑他在画大饼,但她一向是个相信希望的人,于是便应承下来,接下来的几日,天天去数皇上的奏折。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平日见不着底的奏折,居然真的比往日少了一些周窈窈喜笑颜开,转身就要去唤杨贤妃,与他们一道出门去逛。
顺德见状,默默地望向这几日天天熬夜的皇上,被皇上冷冷地瞥了一眼,他才复又低下头去,去安排马车随从事宜。
河源虽然贫困,但却也有些中原见不到的异域风情。一路行去,也有不少脸色泛红的当地人在贩卖五颜六色的麻布披风和各种形状不一的珠串。
杨贤妃停下马车购了一些,殷另见状,回头瞧周窈窈“你要不要”周窈
窈算了算自己口袋里的三瓜两枣,果断摇头,她要留着银两去买好吃的
几辆马车又绕了一圈,可还是没有见到集中在一起卖吃的的小吃街,只偶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店面,周窈窈未免有些丧气。
正当她要下决心,就在这些店面中寻些吃食时,忽地眼睛一亮,指着车队刚刚路过的一小处缝隙
道“那儿那儿去哪儿”
扮做车夫的侍卫忙调转车头朝那个角落中去,待行进了些,周窈窈笑弯了眼“就在这停,我要下车。
殷另坐在她身旁,淡淡瞧了一眼外间的吃食摊子,神色一凝,伸手拦住她“不准去。”
为什么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就想吃这些。
她立时不愿意了,想要挣开男人的禁锢。
“你看看。”殷劣给她指了指地上的几处脏污,紧蹙眉头“这般脏,一会儿都是要吃进你肚子里的。
“我吃这些都吃惯了。”她可是被地沟油造了二十多年的人,能怕这些谁知殷另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你未出阁前,就吃这些
“当然不是啊,怎么会有人天天有银两在外面吃的。”周窈窈说着,伸出小手,想去挠他痒痒,趁机再下车。
可她手都挠了好几下了,殷另纹丝不动,像没有痒痒肉一眼,反倒冷声吩咐车夫“走,回客栈。
“我不要回客栈,我要吃”
周窈窈哀嚎出声,眼睁睁地看着心心念念的小吃摊离她越来越远,脸一沉,坐在车窗旁不说话了,连芽春唤她都不理。
殷劣也沉着脸,沉声道“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任性。”
“什么啊这还有十几天功夫,有没有孩子还两说呢,你现在就要因为这不一定来的孩子拘着我吗周窈窈说着说着,眼睛红了“都是为了孩子,有孩子,我就不能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