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感觉到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掌拉过了她的手,紧紧握住,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别怕。
周窈窈点点头,心中莫名多了股勇气。
老者缓步行来,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拿起了匕首。“镗朗”一声,匕首落地的声音。
周窈窈只觉得汗毛倒竖,要不是提前咬住了唇瓣,定然又要吓出声来。
她听见老者抱歉道“哎呀,不好意思啊贵人,年纪大了,有点拿不稳东西,不过你放心,老夫正骨,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着,他捡起了匕首,听声音,似乎是用酒净了净。周窈窈重新合上眼,感受着酒水从腰间滑过。
妈呀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周窈窈还是忍不住惨叫一声。早知道这般疼,她还不如回家之后做手术呢,这也太疼了
快,快帮我看看,是不是削掉了一块肉,不然怎么能疼成这样。
周窈窈眼泪汪汪地抬头,望向殷另,凄惨道“有没有止疼药麻沸散无论什么,弄上就行。
话还没说完,她望着男人的神色,愤怒道“你怎么那般神色这么嫌弃我吗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如此对我
,我真是命苦啊怎么还不快到闰二月二十九,她要自杀
殷另听她连珠炮似的轰炸了一番,脸色越来越僵硬,等她说完了后才沉声道“你动一动。”肉都烂了你还叫我动哭嚎间,周窈窈不小心牵动了腰,刹那间便没了声音。
殷另铁青着脸,朝被吓得愣在当场的老者道给袁大夫道歉。
老者抚住胸口,深吸一口气,强扯出一个笑来不妨事不妨事。
他用尽量宽和的声音朝周窈窈道“你再试试,是不是一点都不疼了”
周窈窈扭了扭腰,点点头,奇怪道“好得这般快吗适才我还以为把肉割了呢。”
姓袁的老者笑道“正骨就是这般的,疼得凶,好得也快,不必用什么麻沸散止疼药一类的,根本用不上。
周窈窈喜笑颜开,不过又有些疑惑“那您适才那匕首干嘛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把肉割开正骨呢。
“哦,你说这刀啊。”
袁大夫拿起匕首,笑道“我打不开火折子,可倒了酒之后要用火点燃,所以就拿了匕首好开火折子。
说着,袁大夫还给周窈窈示范了一下,一刀下去,竹筒里的丝绵没有任何停顿,立刻燃烧了起来。
原来如此,哈哈。周窈窈尴尬地笑了笑,为了掩饰尴尬,又重新躺了回去,朝袁大夫道袁大夫,我脖子也有问题,您也帮我瞧瞧吧。
袁大夫略一迟疑“可以倒是可以,但是”
他望向殷另“脖颈不比腰部,更要脆弱许多,老夫虽然经手过无数病人,但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没什么问题。
周窈窈一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咬咬牙,狠心道“哎呀,来都来了。”
不等殷另开口,周窈窈便朝袁大夫挥了挥手您是神医,我信您,您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