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似乎是嫌酒盏太小不够尽兴,索性弃了杯盏,就着酒壶痛饮,衣衫落拓,满脸不羁,醉意迷蒙,他的眼前似乎没有那至高无上的君王,只沉浸在自己的杯中天地里,潇洒似仙人。
君王与妃子对视,眼中似是好笑又似是无奈,问“李供奉,诗可有了”
他携着酒壶往那园中榻上一躺,语气带着浓浓酒意“诗有何难高力士,给爷脱靴”
水镜下的人震惊了。
“那高力士是皇帝的亲随吧,他竟敢如此使唤”
“何止,他在宫中纵酒,御前失仪,这是大罪”
“这等狂士,怕是要被那君王一怒,砍下头去。”
“啊这李供奉气度不凡,若因此获罪,岂非是朝堂损失”
“娱乐君王,会有什么真才实学,朝堂不缺这样一个俳优人物。”
“他还没作诗呢,喝醉了应该写不出来吧”
“未必呢,他的口气那么大,想必是个旷世才子。”
“也有可能是旷世酒鬼。”
众人俱是议论纷纷,期待的目光不约而同望着水镜里的画面。
高力士脸色微沉,为难地看向一旁的君王。那君王竟是不恼,冲高力士摆摆手道“且去。”
高力士藏下眼中情绪,躬身领命,走到榻前,将那醉酒的诗人的靴子脱下。
脱罢,李白闭着眼一边笑一边将酒壶塞到高力士的手里,仍旧是醉醺醺地样子,继续开口“白请,贵妃研磨。”
嘶
众人脸色一变:贵妃诶让她研磨,这也太狂了吧
李世民眉心紧蹙“这李供奉,好大口气。”
太宗有容人雅量,对狂士本身倒没什么意见,但是因着怀疑那皇帝是他大唐的亡国之君,所以心里便添了三分沉重,此时看着水镜,便没什么好心情了。
未央宫里,刘彻把眉毛一挑“司马相如当日在朕面前可不敢如此。”
被提到的司马相如心里一阵紧张,他敢这样,就不用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水镜中的君王与妃子四目相对,竟是都有笑意,妃子开口道“听说当日李供奉进宫面圣,陛下御手为他亲调羹汤,如今又让高公公脱靴,妾身研磨,李供奉的荣宠可谓是一朝无两呢”
君王大笑起来“那便给他这个荣宠,看他会给爱妃写出何等好诗”
君王金口,金尊玉贵的妃子轻挽广袖,于案上研磨,那醉酒的李供奉在高力士的搀扶下起身,晃晃悠悠地来到桌前,提笔挥毫。
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他的身上,等待着这让力士脱靴、贵妃研磨,又曾让君王御手调羹的诗人会写出何等惊世大作。
蓦地,画面戛然而止,水镜里传来熟悉的脆亮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