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将众人的不自在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抬头再看一眼水镜上的诗,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吃了一口菜,硬邦邦道“写得不错。”
众人对视一眼莫名想到这句话该告诉李商隐。
北宋。
苏轼摸了摸下巴猜测道“子由,瑟本为二十五弦,义山此诗首句实有怨怪之心,然诗文盛行,后世又去古甚远,所以楚姑娘先前问瑟到底有多少根弦,是不是被误导过”
苏辙已经习惯了兄长天马行空的思绪,想了想也觉得有理,顺着思考道“能让楚姑娘印象如此深刻,难道是考试”
苏轼深以为然。
苏辙叹气,原来后世学子不仅有默写之忧,还有词意、名物之患,但是,什么考试会考察“瑟有多少根弦”这样的知识
可惜楚棠不曾解答他的疑惑,转而讲起了杜牧。
杜牧的情况也有一点点复杂。我们多学他的诗文,其实他还曾为孙子兵法作注,当年他献计平虏,计策为宰相李德裕所采纳,是个文武双全的人。
“杜牧竟然还通军事”李世民忍不住侧目。
长孙无忌也跟着赞赏地点头“不愧是西晋名将杜预之后,家学甚渊。”
“如此才学,该当重用啊。”
房玄龄也不由得感叹,但话里仍是遗憾居多,牵涉进党争,又岂能轻松纵意
但他后来做了牛僧孺的推官兼掌书记,和牛僧孺私交甚好。据说当年杜牧在扬州任职,时常流连当地的秦楼楚馆,牛僧孺担心他出入这些鱼龙混杂的地方可能会出事,于是派人暗中跟着他,并要求下属将情况上报,最后这些报告装了满满一箱。虽然有点尴尬但这领导,真的还蛮惜才的。
啊这
酒楼里的众人结结实实听了这么个大八卦,一双双眼睛忍不住就想往杜牧身上瞟,杜牧被这么多视线打量着,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刚刚已经当着人们名家的面夸他的对头了,再这么下去怕不是会把这位倜傥才子气得拂袖而去,他们忙打着哈哈道“杜兄真可谓风流才子,恣意万千啊哈哈。”
“多谢。”
杜牧皮笑肉不笑,转过头忍不住瞪了水镜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盛唐。
李白听完也颇觉失笑“扬州温柔山水,杜牧少年风流,倒是潇洒非常。”
汉朝。
刘彻在座上换了个姿势闲闲道“这杜牧私下的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
比起李商隐好像,快活不少
太极宫。
李世民也是没想到杜牧私下是如此放荡不羁的做派,只能说诗人才子总是风流不同寻常,轻咳一声道“牛僧孺此举确有爱才之心,杜牧此番应是被目为牛党了吧”
堂下的长孙无忌等人发现自家陛下竟然可以如此自然说出两党的名头,心中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无奈。听了这么多后朝的糟心事,陛下都习惯了。
“他与牛党魁首如此交好,先前的计策又为李德裕所采纳,同时入了两党的眼,并不是好事。”长孙无忌敛下心神跟着评价。
众人一听眼中都生出几分无奈“这小李杜二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相像。”
其他吃瓜群众从be爱情中抽出心神来,也理着这里面的关系“杜牧和牛党交好,李商隐娶了李党的女儿,两人岂不是又对立上了吗”
“诗写得不对、朋友交得不对、站队还是没有站队,唉看来李商隐这辈子都不能和杜牧作朋友了。”
“李商隐真是可怜,唉”
他们已经完完全全同情上这位命途多舛、满身落魄的诗人了。